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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要让夫人回忆起如此令人悲伤的记忆。”名取周一歉然地安抚着,面对一夜之间失去了丈夫的年轻女性, 再多的安慰也是徒劳,他看着桌上陈列的物品,顿了下只得继续,“藤峰先生所有的遗物都在这里了吗?”

他指的是和除妖有关的物品。

“不……”女人轻轻摇头,“还有一幅画。”

“画?”

“对,画着一名漂亮女子的、栩栩如生的画卷。丈夫总是将它带在身边。好几次我进入丈夫的书房看到那幅画时,都觉得画卷上的女子像是要从画里走出来了那样。”藤峰夫人的眼底涌动着晦涩莫名的细微亮光,“丈夫死后,那幅画也消失了。但是,我认为那幅画是有灵气的东西,就算有人告诉我那幅画知道主人故去,自己打开门走了,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藤峰先生的死和消失的画,”名取周一听完年轻女子的叙述,他摸着下巴沉吟不决,“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联系……?”

没有看见藤峰先生的式神,那幅画卷就是解决这起事件的关键。

夏目贵志抱着猫咪老师认真倾听。小夜左文字守在审神者的身侧。

在芦屋先生的协助下,他们从获取了妖怪作祟中受害者们的名单和生前住所。受邀的除妖师们划分区域依次调查,名取周一、夏目贵志和时爻组队;夜斗、雪音和土御门悠马一起;的场静司邀请过夏目,遭到拒绝后也不在乎,独自行动。

这是他们一行调查近两日调查的第三家。

“藤峰夫人,打扰一下,”这时,一直缄默不言的少女开了口,她看着茶几最右侧的物体,礼貌地询问着,“请问,我可以带走那根孔雀的羽毛吗?”

“可以。不如说,帮了我大忙了。”藤峰夫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那根在略显昏暗的室内泛着妖异亮光的羽毛,她用和服袖子掩着口,语气里有种憎恶和恐惧,“说实话,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堆东西,因为是丈夫的遗物,就这样扔了也做不到。但是就这样放在家里,让人总觉得毛骨悚然,尤其是……这根出现在了丈夫尸体旁边的孔雀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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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与藤峰夫人的谈话中他们了解到藤峰夫人不久就会搬离这幢公寓。

离开了氛围压抑的那间公寓后,夏目贵志下意识地看向了走在稍前面一点的少女。时爻已经将从藤峰夫人那里得到的孔雀翎妥帖收好,她似乎没有要提起的意思,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夏目贵志神色犹豫,他回想起藤峰夫人哭泣的脸,思忖着开口道:“那根羽毛……是杀了藤峰先生的妖怪留下的吗?”

会不会是孔雀变的妖怪?

“应该不会有错。那根羽毛上有妖气残留。”名取周一回答,他略有遗憾地说,“如果能知道那个妖怪的名字或者相貌,就能找出犯人的下落了。”

“只有羽毛也没关系。”走在前面的时爻停下脚步回过了头,她手里拿着翠绿色的孔雀翎,美丽的羽毛在阳光下五彩斑斓,闪闪发亮。

“我知道不用知晓‘名字’和‘相貌’就能找到失主的‘术’。”

“……时桑,恕我失礼,我之前就想问了,”名取周一注视着胸有成竹的少女,他并没打算提出质疑,只是没办法忽略心中疑虑,“你用的似乎不是名取一门流传下来的咒术,你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学习的阴阳术?”

“就算我回答了周一君也不会相信的。”时爻倒不是特意隐瞒,只是她的经历,就算是身为除妖师的名取周一恐怕也难以置信吧。

毕竟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实际上已经活了数千年什么的……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只觉得时爻是在搪塞的名取周一不在意地道,“这世上连妖怪都堂而皇之地存在着,不是吗?就算时桑说出了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我想我也不会被吓到。”

名取周一如此确信,时爻反而起了捉弄的心思,她不假思索地说:“是擅长炼丹术的师傅和阴阳寮的贺茂忠行教的。”

贺茂忠行,精通各种学问和阴阳道,以占卜准确闻名于世。是生活在距今千余年前,村上天皇时期的阴阳师。

名取周一:……当他什么也没问。

“又要我说,说了你又不信,周一君还真是难懂呀。”她故意说着,将孔雀翎重新收好往前走去,“走吧,周一君,夏目君,我要用的咒术,虽然可以不用知道妖气主人的名字和相貌就能找到对方。但是在找到对方的同时,自身的所在处也会暴露。所以,在使用咒术前,还需要做些准备。”

“而且,使用那个咒术,凭借我一个人的灵力是办不到的,”时爻回首,“需要周一君和夏目君帮忙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晚休息一下不更新,后天更么么哒。

回答了一个问题,阿时的能力由来,虽然名取不信,但她说的是真的2333

注解大概就是,贺茂忠行是安倍晴明的师傅√

这一卷会缓慢揭露一点阿时的过去的w

第72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正对着枯山水庭院的和室内, “啪嗒”一声, 蘸了墨的毛笔掉落在宣纸上留下黑沉沉的墨迹,将干净完好的一张纸浪费。

她鼓起腮将笔搁回砚台抓起桌上宣纸揉皱扔掉。

花鸟风月, 和歌还有汉诗, 这都是极其风雅之物。偏偏她不喜欢。

不……准确来说, 她只是讨厌找借口不去宫里歌会,还得作和歌请辞, 装模作样、附庸风雅而已。

呜哇——写和歌好难!

少女灰心丧气地趴在了桌面上。

“时爻大人怎么了?”头顶传来了女孩软糯担心的疑问。

她闻声从臂弯里抬起头,银色姬发式的女孩眨着明亮的金眸正歪着头好奇地注视着她。

“欢迎回来,阿匣。”她头枕着胳膊含糊不清地嘟囔。

“时爻大人,我交到新的朋友了。”外出归来的匣中少女脸颊微红, 语气里透着喜悦和兴奋。

她本来是不打算追问的,因为阿匣只要一打开话匣子就说个没完没了, 但看着女孩满是期待,一副“快问我快问我呀”的表情, 时爻还是打起精神坐直身体配合地问道:“是怎么样的朋友呢?”

“我是在岚山附近的森林里……”

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匣中少女终于将她与新朋友的见面说得差不多后, 她见时爻一脸疲倦,歉意地止住了口:“时爻大人身体不舒服吗?”

“不。比起身体,心里的不适更为严重。”她托着腮再度低头叹息, “为什么那些贵族们无论干什么都要编造‘和歌’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