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这间餐厅里就藏着蛛化妖精,但他们都被狮子吸引走了注意力,忘掉了这个关键!
拉扯的力量越来越大,辛西娅毫无抵抗力的被越拉越远,她想呼喊娜塔莎,双手徒劳的抓着地面和所能看到的一切。
但这一切都毫无用处,她被拖进了黑暗里。
此刻再懊悔自己的粗心已经毫无意义,恐惧使辛西娅的心跳加速,头脑却不可思议的冷静了下来,哪怕箭篓已经在挣扎的时候碰洒了,她仍抓紧了手中的木弓。
暗门后面是一间小小的准备室,里面杂七杂八的放着餐具与推车,显然,这里是侍者上菜前呆的地方。
然而这里已经变成了蜘蛛的巢穴,蛛网遍布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只蛛化妖精此刻正待在巢穴的正中间,捆绑着辛西娅的蛛丝正出自他之口。
一只可比辛西娅预料的一群好多了。
“欢迎来到我的房间,尊贵的娜塔莎小姐。”
蛛化妖精收回了捆绑着辛西娅的蛛丝,也不知道有意无意,在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哎呀呀,漂亮的身体被弄伤了呢,我可真是罪大恶极啊。”
他特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甜腻腻的恶意,让辛西娅感觉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你认识我?”她惊讶的问。
没想到,这个问题却在瞬间激怒了地方。
“我当然认识你!”蛛化妖精尖叫道,抽打过来的蛛丝划破了她的衣服,“你竟然敢问我是谁!你这个婊子!!”
辛西娅被他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忍着胸口的刺痛仔细打量这个蛛化妖精,从他尚且残留的一点模样和声音可以勉强辨认出之前应该是一名男妖精。
在这艘船上,排除她所不知道的情况,能对她怀有恶意的男妖精,怎么想也只有一位了。
“你是……登船时的……”她问的犹犹豫豫。
被她想起来让蛛化妖精情绪又稳定了一点,他裂开狰狞的口气,勉强露出了一个像是笑的表情。
“像您这样尊贵的人物自然不会知道卑微如我的贱名,”他用夸张的语气讥讽道,“我的名字是本,非常荣幸要为您做接下来的服务。”
果然是他!
辛西娅暗自咽了咽口水,登船时闹的那一出他绝对怀恨在心。
“为了增加接下来的趣味性,我就不绑住您了,请务必好好挣扎,让我开开心啊!”本病态的咧着嘴。
“你想干什么?”辛西娅警惕的看着他。
“没想干什么,只是想教会您一些快乐事而已,”本油腔滑调的说道,“您知道吗,作为妖精,我们一出生就注定卑贱,只服侍能高贵的大人物,要么当仆人,要么当玩物,可真是令人欢欣的命运啊。”
“您知道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在与您这样高贵的精灵打交道时,脑子里都有哪些龌龊的念头吗?”他将头探向辛西娅,凑在了她的耳边,“我知道哦,我全部都知道。”
“他们会在让我们打扮成精灵的样子,然后在床上激动的一塌糊涂,那种丑态简直令人作呕,”他嗅着少女发间的香气,舔走了她流下的一滴汗水,“但那群怂货却从来不敢真的去碰你们一根手指头!”
辛西娅握紧了手里的木弓。
“不过我可跟他们不一样,看在往日的诸多照顾上,我打算帮他们一个忙,”恶劣的男妖精用触须搭上了辛西娅的锁骨,“我要帮他们实现这个愿望,哈哈哈哈哈哈。”
他又凑近了些,触摸着少女因恐惧而僵硬的身体,八条细腿一步步挪了过来。
就是现在!
辛西娅左手迅速挥舞木弓,将本的脸打偏,右手抽出绑在腰间的遮阳伞,顶到了对方刚摆正的脸上,蛛化妖精的喉间震动,趁着蛛丝还没出来,她一把撑开了阳伞!
能被埃梅特随身携带还塞给辛西娅防身的阳伞当然不是大路货,结实的钢骨撑开时的冲力将蛛化妖精弹退了几步。
不能拉开距离!
深知自己弱点的辛西娅紧跟着顶了上去,钢骨与蜘腿相击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然而这把伞的伞面终究还是蕾丝织就,很快就被尖利的蛛腿撕裂。仅仅是撕开单面显然并不能满足本,蛛腿再进一步,直接刺进了辛西娅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从肩膀传来,辛西娅咬着牙又往前顶了一步,她从蕾丝的缝隙中瞄准了妖精脆弱的脖颈,通过给蛛腿刺出的一个个破洞,把木弓穿了过去,弓弦对准脖颈压了过去。
出自矮人之手的弓弦坚固异常,在身体重量的加持下,一点一点的勒进了妖精的脖子,而八条蛛腿的反击更加疯狂,辛西娅的身体几乎要被刺穿。
“啊!!”
她忍不住发出惨叫,但身体一步不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在这里支撑着她继续。
“……你这个蠢货!”喉咙被切开了一半的本嘶吼着,漏气让他的话语模糊不清,“……在伟大蛛后的神恩下,我…是不会死的!”
辛西娅对他的威胁恍若未闻,她从未如此有力过,这或许就是生命的韧性,这股力量让她折断了蛛化妖精的脖子。
身下的躯体停止了挣扎,辛西娅颓倒在破烂的阳伞上,身上的数个洞口因多次撕裂而血肉模糊,流出的鲜血打湿了她的裙子。
她已经没救了。
20秒的回溯拯救不了她的生命,只会让她一次次走向死亡。
“嘿嘿嘿。”
辛西娅发出了一阵傻笑,要是表哥在这里一定会骂她是个蠢货,适当的牺牲再谋定后动才是正确的做法。可是她这一生啊,忍耐的时光太久了,总是要为了坚持冲动一回才对。
鲜血滴落在地,发出了“滴滴答答”的细想,她竟然觉得还有些好听,或许真是的疯了也说不定。
在越来越昏暗的视野里,辛西娅的目光却穿透了布满蛛网的房间,穿透了这艘被死神眷顾的邮轮,穿越了茫茫无尽之海,回到了她的故乡,那个造就她又喂给毒药般蜜糖的家乡。
她看见自己在亲王府邸的花园里扑着蝴蝶,旁边是一堆手足无措的佣人。
她看见母亲将她的手放在钢琴上,敲击出“叮叮咚咚”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