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今日回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我跟柳公子已经私定终身了!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嫁给柳公子!”
花继祖看着一把拽过柳迎风把自己依偎进他怀里的花溪,觉得脑门隐隐作疼!这不久前被花卿颜他们闹了一场,这些客人对他们老花家的人品已经产生了怀疑,这会儿花溪又闹出这么一出,可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老花家的姑娘不知廉耻,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更是教导无方么!这若是传到府城他们家这举人秀才干脆就直接丢了!
“胡闹!”花齐狠狠的一跺脚,“你赶紧给进屋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这么不知廉耻!快进去别给我丢人!”
花溪瞪着眼睛刚想说什么就被柳迎风拉住了,“柳公子,你做什么?”
“溪儿姑娘,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可别因为我俩把老爷子和其他人的好心情都破坏了。”柳迎风把自己的胳膊从花溪怀里抽出来,一脸的正气,“花老爷子,实在是抱歉扰了您的心情。柳某今日是来道喜的,可不愿意见到这不愉快的画面。”
说着柳迎风挥挥手,驾车的小厮连忙从马车里搬出一堆东西来,有绫罗绸缎还是笔墨纸砚,瞧着都是上等货色。瞧着懂事的柳迎风,花齐和花继祖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收了东西把柳迎风迎进了院子。花溪当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柳迎风,那恨嫁的模样让花齐忍不住瞪眼。
虽然之前耽搁了不少时间,但余大厨还是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把十几桌菜准备好了,凉菜主菜甜点,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整桌。色香味俱全不说,还特别的赏心悦目,让人舍不得下筷子。
小山村的农民们哪里见过这样的菜色,握着筷子有些踌躇,那么精致的菜肴这一筷子下去可不就破坏了么!外面的人于心不忍,可院子里的却是满心欢喜,手中的筷子舞得飞快,早已经把优雅和架子都丢弃了,那手臂都快舞出残影了。
花继祖和花泽川端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敬酒,听着一句句的恭喜,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敛去过,浑身上下都透着喜气。跟在两人身后的花青竹像是不存在般,默默的倒酒喝酒陪着笑脸。
当然,一个秀才在两个举人面前确实不算什么,所以花青竹一直表现的非常低调,被人问起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席间花青竹特意张望了一圈,却是没有找到花卿颜的身影。不知为何花青竹心底泛起浓浓的失望。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难道说,得到花卿颜的认可会比中了秀才更让他在意么?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虽说是流水席,但也不能一天都守在这里等吃,大家吃完之后又纷纷的跟老花家的人道了喜说了谢谢随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等人走光之后,那隐藏在光鲜平和下的矛盾却是彻底的爆发出来。
花溪和柳迎风的问题瞬间被台上了表面。
“逆女,你给我跪下!”花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堂屋里老花家的人都在,站的站坐的坐全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没了之前招待客人时的喜气。花溪和柳迎风被团团围在中间,如同受审的犯人一般。不过花溪的表情却是没有一星半点的难过或是谦逊。
她甚至朝着花齐翻了个白眼:“每次都是这样,动不动就拍桌子,爷爷,你的手不疼么?”
花溪现在可不怕花齐,有柳迎风在旁边她倒是有恃无恐,对着花齐那张因为出离愤怒而扭曲的脸也能直视,直勾勾的没有任何惧意。
倒是花溪的娘花盼盼却是因为花溪的态度惊恐得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花齐,瞧着他那紧攥成拳头的双手,还有紧绷的身子,像是随时都会跳起来一拳砸在花溪的身上。她哆哆嗦嗦的走到花溪身边,将她拽到自己身后:“溪儿你少说两句,怎能顶撞爷爷呢!”
“怎么就不能顶撞!”花溪甩开花盼盼的手,“难不成有话还不能说了?我们家什么时候时候成爷爷的一言堂了!我要嫁给柳公子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今日回来不过就是想得到你们的承认,让你们给我们证婚罢了,怎么就成了逆女?难道我嫁人还有错?当初你们可是想尽办法的想要把我塞进柳家去,怎么?现在瞧不上人家了?”
花溪这话就像连珠炮一样,炸得花盼盼脑仁突突的疼,瞧着那被挑战了权威而脸色越发青黑的花齐,花盼盼抬手想要捂住花溪那惹祸的嘴,却是被防范着的花溪一把躲过。花溪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花盼盼,“娘,你做什么?连你也要阻止我么?你不是最疼我的么!你怎么可以破坏女儿的幸福!”
“不管你幸不幸福,我都不允许你嫁给去柳家!”花齐直接操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朝着花溪砸过去,虽被花溪灵活的躲过,但那杯中的水却还是全部都溅在了花溪的身上。
这可是柳迎风给她买的衣裳,她最喜欢的一件!
花溪简直气炸了,自己被喜欢的衣裳上全都是茶水,而且是花齐喝过的!一想到这花溪就觉得一阵恶心,浑身都痒了起来!花溪抓狂的想要上前还之彼身,却是被自己仅存的理智制止了。
不过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花溪也不打算客气了。她朝着花齐冷哼一声,阴测测的目光从屋子里的人身上一一扫过,瞧着那一张张道貌岸然,却实则看好戏的嘴脸,又是一声嗤笑:“不同意,你们凭什么不同意?不就是因为柳家如今式微么。我真是看透你们这群人了,柳家有钱有势的时候,你们眼巴巴舔着脸的贴上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大伯你还想让柳公子的妹妹嫁给花泽川呢!你们一个个不都打着柳家银子的主意么!当初还想着算计花卿颜,拿到菜谱之后作为让柳家娶我的筹码!”
“现在宴福楼的生意垮了,柳家遭了难,你们就不同意我与柳公子来往,甚至是把我软禁在家。呵呵,你们现在不同意,可真是可笑。你们如今这副嘴脸可让我觉得恶心!还举人秀才呢,我看就连街上那乞丐都比你们懂情义,都比你们在意这张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