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夫妻共白首!”
随着这梳头歌,胡白芷渐渐的红了眼眶,回过身抱着孙菀菀痛哭起来。孙菀菀无奈的安慰着她,说着说着,那强忍的泪水也终于决堤。
本来是喜庆的日子,却是平生多了几分伤感。花卿颜站在一旁,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这份母女情深,她不知往后能不能见到,也不是她嫁人时,会不会有娘亲执着木梳给她梳头,给她念这首歌。
这边的哭声终于是把人给引了过来,胡清站在门口往里探了探脑袋:“哭什么呢,哭什么呢,还不赶紧的,一会儿周荣就要来了。”
孙菀菀抬起头来瞪他:“怎么说话呢,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把女儿嫁出去?我就是舍不得闺女,哭一哭怎么了!”
胡清一脸无奈,他又何尝舍得把闺女嫁出去,虽然这是个惹祸精,但也是自己疼爱的亲闺女。这就算再怎么不舍今日也要把女儿嫁出去。这可是这丫头亲自求来的姻缘!
“行了行了,我怎么可能不疼闺女,难不成这临口还不嫁了?你若是不让嫁,你看看你怀里的丫头会不会怪你?”胡清瞥着孙菀菀怀里的胡白芷,这丫头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还冲着他做鬼脸,胡清眼睛一瞪,“可别闹了,你的妆都花了,还麻烦喜婆赶紧给她重新弄弄,不然一会儿上了花轿还是一长猫脸!”
被胡清提醒了,众人看想胡白芷的脸,现在可不就成了花猫了么!“哎呀,快快,这得重新弄!时间快来不及了!姑娘,你可别在捣乱了!这头发还未挽呢!”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的,终于是将胡白芷又重新的拾掇好了,花卿颜捧着凤冠给胡白芷带上,那凤冠上垂下的流苏挡住了胡白芷的脸,隐隐约约的反倒是多添了几分朦胧美。
这凤冠可是金子的,用了繁杂的掐丝工艺,细致的金线勾勒成美丽的孔雀开屏的模样,上面还缀着着玉石,可见其华贵。
这凤冠是周家送来的,正巧能与周荣那发冠配成一套,也可以从中见到周家对胡白芷的用心。
“白芷,这盖头盖上,你就要成为周胡氏了。”花卿颜打趣道。
“云花氏,你早就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胡白芷不甘示弱的怼回去。
话音一落,将人相视一笑,这有趣的两句话倒是把之前的伤感全都冲淡了。
“好了好了,两位,门口已经有动静了,咱们家的女婿怕是已经上门了,丫头你赶紧到床上坐着去。”沈夫人拉着胡白芷的手坐在床边,又将她弄皱的衣摆抚平。听着门口的吵闹声,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笑容。
周家这次娶亲可是下了血本,找观澜居借了一批马,还从镇上租了一架花轿,花菇锁啦更是一个不少一个不差。出门时放了鞭炮,一路上更是撒了不好糖和铜钱。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周荣骑着高头大红马走在最前面,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配着一身红衣金冠显得玉树临风,众人发觉周荣脸上的伤疤也淡了许多,更何况一路上他的嘴角总是扬着笑意。
哪怕他们走得再慢,靠山村也就这只有大,迎亲队伍很快就到了胡家门口。
“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新娘快出来啊!快出来!”众人的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一个个瞧着既然把周荣还激动。
周荣翻身下马,胡家的大门正好打开,胡清站在门口咳嗽几声,“岳父大人,小婿来接白芷。”
胡清眼神凌厉的从周荣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那花轿之上,目光也渐渐柔和起来:“不过,八抬大轿,周荣你也是有诚意的,进来吧。”
因为这时候的迎亲还没有发展出二十世纪那么多的花样,没有藏婚鞋,没有堵门要红包,没有各种各样的游戏,所以周荣很快就接到了自己的新娘。周荣和胡白芷在大厅里拜别了胡清和孙菀菀后,周荣一把将胡白芷背在背上,一路跨过胡家的门槛,随后将胡白芷体贴的送进花轿中。一路上胡白芷都表现得非常的乖顺。
迎亲的队伍又绕着靠山村转了一圈才回到周家门口。
“新娘子进门咯!”喜婆吆喝一声,递给周荣一杆绑着红绸的称杆,“快把你的新娘牵出来。”
周荣用将称杆伸进花轿感觉被握住之后,周荣一拉胡白芷便是从花轿里被拉了出来。喜婆刚想让周荣牵着新娘去跨火盆,周荣便自作主张的将胡白芷打横抱起,径自走进院子,跨过火盆,直到进了大厅这才将胡白芷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