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叶则放开神识,跟着水生的身影进入浓雾之中,直到神识再也无法查知到水生的身影,这才转身向申公南走去,说道:“周师弟能够在食人山以及阴魔煞气中保持法力不失,申师弟怎么看?”
“乾坤前辈昔日修炼的神通本就专为克制凶魔厉兽,乌木能够舍身救周师弟的性命,想必早已把其视为至亲之人,又有什么功法和丹药舍不得给周师弟使用?况且青阳师叔不是早已检查过周师弟体内真气运转情况,言道周师弟修炼的功法有克制煞气的攻效?这才能在食人山中安然无恙?”
“青阳师叔的懒散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师弟如今又是他的徒弟,说不定只是搪塞之言,或者青阳师叔是想......算了,贫道总觉得青阳师叔那一套说辞太过牵强,总觉得周师弟没这么简单!”
听玄叶道人的语气,似乎是在怀疑青阳道人刻意隐瞒水生能够抵御煞气的秘密,怀疑青阳道人是另有所图。正阳真人在此,显然,这话不是只说给申公南一个人听。
“我倒不这么认为,周师弟服用过乾坤前辈留下的丹药,又修习过“控灵术”,功法神通有些反常,不足为奇。师兄昔日和玄辰、玄生等几位师兄弟一同到过贡莱山,也曾服用过乾坤遗宝中的丹药,应该最为清楚那些丹药的功效才是!”申公南缓缓答道,提起“控灵术”时,隐隐有羡慕之意,提到“贡莱山”时,脸颊上的肌肉却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
听到申公南提起“贡莱山”,玄叶的目光愈发阴冷,一语不发地走到申公南身侧,同样盘膝坐倒。
正阳真人却把目光望了过来,面容一板,冷声说道:“青阳师弟说周师侄无碍,那就自然无碍,你二人难道还有什么想法?至于贡莱山发生的事情,谁也不准在周师侄面前提起。此次三派围攻玉鼎山,若是没有乌木暗地里相助,山门早已不存。没有乌木传授周师侄功法,我等四人现在还困在食人山中无法走出。换作你二人,被逐出门后,能做到这一步吗?”
看到两人不敢吱声,又说道:“当年玄辰、玄生二人的陨落和二枚神剑的损毁固然与乌木有关,固然让本门元气大伤,即使乌木有错,也已经全部还清!谁再敢在此事上多嘴,别怪本座不客气!你二人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如何尽快恢复法力之上的好!”
申公南和玄叶道人没料到正阳真人突然发怒,心中各自一凛,先后站起身来,点头称是。
水生驾驭起灵云梭虽然颇为费力,三四十里的距离,倒也能够坚持。
半个时辰之后,水生已接近了玉虚宫,按照正阳真人的指点,水生早已把玉鼎天池中的地形记得烂熟于胸,况且,水生的神识和法力并未流失,可以放开探查,虽然浓雾遮盖了视线,让水生只能看到几十丈内的景象,却挡不住水生前行的方向,最重要的是,身畔的黑虎,目光丝毫不受灰雾影响。
水生的推测果然没错,黑虎体内有自己隔三岔五输入的天罡煞气,阴魔煞气同样无法让其法力流失。当水生把其从灵兽袋放出之后,一阵兴奋,似乎有什么诱人的东西在前方吸引一般,急不可待地想要冲进灰雾深处。
上一次进入灰雾测试法力会不会流失,水生只是驾驭着灵云梭在灰雾中随意转了一圈,并没有深入多远。这一次,目标却是灰雾最深处的玉虚宫。
灰雾越来越浓,一阵阵鬼器狼嚎之声此起彼伏,仿佛灰雾中隐藏着许多厉鬼凶物一般,离玉虚宫越近,阴冷刺骨的寒意就越是凛冽,这种寒意与食人山下天罡煞气透出的寒意截然不同,让水生大不舒服,只得催使真气在体内缓缓流动,眨眼间,一层淡淡的金光在水生体外形成一个蛋形护罩,把水生全身罩在正中。
正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细细的低泣哭声,这声音听起来尖细阴沉,似断非断,让人烦躁无比,心神不宁。水生只听了片刻,就感心神动荡,大有想手舞足蹈的欲望。
黑虎猛地停住身形,竖起双耳,扭头望向一处所在,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啸声。
听闻虎啸,水生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面色顿变,慌忙催使真气在体内游走一遭。
“煞魔?勾魂魔音!”水生头脑里飞快地闪过一个令人恐惧的词汇,在翻阅乾坤壶中的典籍之时,水生也曾见过对阴魔煞气的记载,知道阴魔煞气中蕴含有不少邪魂厉魄,而且时日久长之后还会诞出煞魔,没想到,竟然会被自己撞到。
据说,远古以来,初有九州之时,修仙界又被称为修真界,当时的修士分为仙修和魔修两大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