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语,水生脑袋都要大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和这天狐女共乘一车,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看来,你并不怕在人前暴露身份,难道说人族和灵雾山妖族如今已是亲密相间?”
天狐女幽幽地说道,话中有话,威胁的意味相当明显。
水生伸手摸了摸鼻子,突然咧嘴一笑,脚步一抬,身影一晃,已然落在了兽车之上,站在了天狐女的身畔。
一众围观的妖修竟是没有一人看清水生的动作,直到水生踏上兽车,才愕然地左顾右盼,有几名妖修甚至伸手揉了揉眼睛。
天狐女身后,两名白衣待女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惊诧之色更浓,却是谁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面具之下,天狐女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笑魇如花,柔声传音:“你倒是大胆,说说看,你如今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示人?”
说罢,未等水生开口,右手食指一弹,一道淡若不见的亮白色光丝从指尖飞出,抽在了为首的银翼飞马身上,“啪”的一声轻响,那匹飞马吃痛之下,再次发出一声怒嘶,双翼一扇,抬腿向着冲去,其它五匹飞马见状,无需催促,几乎在同一时间奔跑了起来。
兽车四周狂风大作,再次向前飞驰而去。
水生直接无视街道两侧一道道或惊诧或羡慕或疑惑的目光,大大咧咧在天狐女身畔坐下,口唇翕动,传音说道:“既然仙子邀在下共赴迎仙宫,想必会给在下一个合适的身份吧?”
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身份暴露,其实,心中却是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
此女绝不会是像言语中所说一般,与什么夜魔一族有隙,迁怒与自己,只怕是另有目的,不过,她若真是当众喝破自己的人族身份,更大的麻烦可就等着自己,毕竟,吞天老祖就在那座近在咫尺的灵雾山巅,任何骚乱都有可能引起他的注意。
“那好吧,你现在是本仙子的师妹,名字叫媚姬,你可以幻化成她的模样了!”
水生能够想像得到天狐女说出此番言语时得意的笑容,真想把这面具给摘下来,在她那张笑意盎然的脸上狠狠抽上一巴掌。
却是不紧不慢地传音说道:“仙子想必也有师兄弟吧!”
“原本以为你是胆大包天,没想到却连一名女子都不敢幻化!”
天狐女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诮。
踏云的声音却又再次从远处传来:“敢问心月仙子,这位道友又是?”
他自然也发现了水生的举动。
“妾身并没有师兄弟,这样吧,你若不嫌弃天蓬那厮生得丑怪,就暂且扮做他的模样吧!”
天狐女扭头望向水生,秋水双瞳中笑意盈盈,声音愈加柔媚。
听闻此语,水生却是大松了一口气,心头顿时有了几分恍然,看来,这天狐女和天蓬之间只怕是关系匪浅,此女不是有什么灵目神通,能够看穿自己的相貌,就是天蓬赠给她的有什么宝物,可以辨识水生的身份,当年,他和天蓬、天禽师兄弟二人可是相互间有感应法器以及传讯法盘的。
不管这天狐女有没有其它目的,和天蓬之间是不是另有什么图谋,天蓬却想必是不会来加害自己,这几天他也打听过,九宸宫使者还没有到灵雾城来。
想到此处,一团刺目白光从体内飞出,浑身骨骼一阵暴鸣,转眼间,身材相貌已然和方才判若两人,化作了一名二十七八岁年纪的白袍男子,头戴银冠,方面大耳,相貌周正,虽谈不上风流倜傥,却也是一表人材。
兽车一路飞驰,早已远远地把方才和水生待在一起的一众妖修抛在了身后,街道两侧虽说还有妖修侧目观望,却哪里知道水生方才的模样?
远处,一名黑袍男子足不沾地般迎面而来,看似速度不快,数万丈的距离却是十几个闪动之间即到,离着兽车还有百余丈距离,这才缓缓停下了脚步,转身侯在了路边。
男子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普通,身高只有七尺左右,眉宇之间却是透着一股精悍之色,并没有直接挡在兽车之前,六匹拉车的银翼飞马却仿佛遇到了强大的阻力一般,猛然间停下了脚步,人立而起,唏聿聿聿......昴天长啸!
“原来是九宸宫的天蓬道友,怪不得!”
黑袍男子正是踏云,上下打量了一番水生,又望了望天狐女,突然淡淡一笑,冲着二人拱手一礼。
这笑容,这话语,似乎另有深意。
水生此时却是无瑕去考量其中的因由,同样是淡淡一笑,拱手一礼,说道:“抱歉,在下入城之后未提前知会踏云兄,失礼了!”
“天蓬兄客气了,天蓬兄在修罗、夜叉两族大放异彩,如入无人之境,我妖族如今谁不知道天蓬兄的大名?”
踏云脸上笑意不变,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又说道:“两位道友大驾光临,我灵雾城已然是蓬荜生辉,客套话无需多言,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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