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劲松“嘿嘿”冷笑两声,说:“小老弟,你看来像是要来真的啊!我也不跟你多说,这样吧,我们打个小赌:每人摆一千元到桌子上,你如果凭空击碎了酒瓶,我一千元归你;如果没击碎,你一千元归我。行不行?”
说着,他就从包里拿出一千元钞票,“啪”地一声拍到了桌子上。
肖曦笑道:“黄师傅,我们两个人对赌,没什么趣味性。要不这样吧,我们干脆就玩一个小赌的游戏:包厢里的各位兄弟姐妹,如果想参与的,都可以选择一方下注,这样热闹一些,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黄劲松的三个徒弟立即轰然答应,并且马上都掏出了几百元钱,摆在黄劲松那一千元上面,问肖曦:“我们押师父赢,你敢不敢受?”
肖曦也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两千元钱,摆在自己面前,然后笑着对李东山等人说:“东哥,倩倩,你们想不想参与这个游戏?如果要参与,我建议你们都押到我这一边,包你们稳赚不赔!”
谢冰倩本来心里怪肖曦不该吹牛,但见黄劲松越来越藐视肖曦,竟然要跟他下注赌钱,不由来了大小姐脾气,忽然将自己那个提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所有的现金,大概有六七千左右,一把甩在桌子上,圆瞪杏眼对黄劲松说:“我全部都押上,你敢受注吗?”
黄劲松看了看桌子上那厚厚的一叠钞票,点点头说:“我受了,只要谢小姐到时候不后悔就行!”
谢冰倩冷哼了一声,用不屑的语气说:“我后悔?实话告诉你吧:我也不相信肖曦能够隔空碎瓶。但你刚刚的口气太大,我就是这脾气:宁可输钱,绝不输气!这几千元就当是我今晚请客了!”
肖曦见两边的钱都已经摆好,便对黄劲松说:“黄师傅,你仔细看好:我这不是魔术,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功夫。”
说着,在众人的注目下,他再次将手掌悬空罩在酒瓶的口子上,潜运内力,将一股混元真气运到掌心,并用意念将真气逼出来,通过那个窄窄的酒瓶口子,灌注进了酒瓶里面。
这混元真气本来就威力无穷,加之酒瓶内部空间狭窄,这么多真气一下子灌注进去,就像往一个气球里灌注进加热的氢气一样,只不过片刻功夫,酒瓶子就承受不住,开始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
围观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肖曦嘴里“嘿”地一声,酒瓶子忽然“砰”地一声爆裂开来,四分五裂地散落在酒桌上面。
这一下,黄劲松等人全都傻了眼,愣愣地盯着那一堆瓷瓶碎片,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东山见肖曦果然凭空击碎了酒瓶,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是高叫了一声“好”,并“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谢冰倩是绝对不相信肖曦有什么高深武功的,以为他是变魔术将酒瓶弄碎了,生怕黄劲松等人识破他的“把戏”,便抢先鼓掌喝彩道:“好功夫。黄师傅,肖曦这是非常高深的内功,你现在服了吗?”
在鼓完掌后,她又一把将桌子上黄劲松他们押注的钱扫到肖曦这一边,返身对兰兰等人嚷道:“姐妹们,这是我和肖曦赢的钱,你们见者有份,每人过来抓一把,分享我们的胜利!”
兰兰等人知道谢冰倩为人慷慨大方,对钱财看得很轻,便都笑嘻嘻地走过去,每人抓了四五百元在手里,并向谢冰倩和肖曦道谢。
第132章 画地为牢
黄劲松铁青着脸,愣愣地盯着被那一堆被肖曦用掌力击碎的酒瓶碎片,百思不解地思索猜测了好几分钟,忽然转头对李东山说:“东哥,你实话告诉我:这位谢小姐和肖先生,是不是耍魔术杂技的?刚刚谢小姐用邪术烧了我的手掌,现在肖先生又用邪术凭空击碎酒瓶,他们是故意来拆我台的吗?”
李东山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悦地对他说:“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肖先生是我非常敬重的兄弟,倩倩是我的师妹,你怎么认为他们是耍魔术杂技的?再说了,你刚刚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我故意安排人来拆你台似的,我有这么无聊、这么不讲兄弟义气吗?”
黄劲松刚刚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见李东山好像生气了,忙红着脸解释说:“东哥,你误会我的话了。我绝对不是怀疑你安排人来拆我的台,我的意思是说:真正练武的人,应该凭拳脚力量、武功招式和身法步法,以硬碰硬击倒对手,才能算是武林中人。”
“像刚刚这位肖先生,他表演的东西,我们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力量将酒瓶击碎的。在我们练武者的眼里,这样的把戏,其实就是耍魔术和杂技。真正要到了搏击场上,他这样哗众取宠的杂耍玩意儿,肯定派不上用场。”
李东山还没答话,肖曦在一旁笑着说:“黄师傅,你的意思是说:真正的武林中人,就是比谁的拳头硬、谁的力量大,对不对?”
“没错,我跟人比武,就喜欢以硬抗硬,双方拳来脚往,见招拆招,谁拳头硬、脚法好,谁就获胜,这才是真正的强者。相反,如果是靠一些杂耍伎俩,或者使阴招、用暗器,即便战胜了对方,我也觉得胜之不武,心里会鄙视他。”
肖曦哈哈一笑,说:“黄师傅,看来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一个靠杂耍伎俩骗人的小人,对不对?”
黄劲松冷笑一声,用蔑视的目光打量他几眼,不阴不阳地说:“刚刚你的小把戏是不是杂耍伎俩,你心里自然清楚。你如果真有什么本事,敢不敢跟我硬碰硬比划几招?东哥说你功夫很高,我很想领教一下你那高深的武功!”
肖曦本来是不想当着谢冰倩的面显露功夫的,但见黄劲松步步紧逼,终于忍耐不住了,应声答道:“好,黄师傅既然想要硬碰硬比划,那我们就来一场力量的比拼,我正好也想见识见识散打冠军的拳脚功夫!”
黄劲松点点头,转头对李东山说:“师哥,等下你做个裁判和见证:我和肖先生比武,是硬碰硬的真功夫对抗,不能用什么邪术妖法,怎么样?”
李东山虽然亲眼见到肖曦隔空碎瓶,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更不清楚肖曦真实的武功底子。但是,黄劲松的实力,他可是清清楚楚的。
因此,他有点犹豫地看了一眼肖曦,却见他正微笑着向自己微微颔首,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有点狐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冲黄劲松点点头,说:“行,我等下给你们作见证。”
谢冰倩一把将肖曦拉到一边,用手指在他额头上一戳,气道:“你发什么神经呀!你一个从来没练过武功的人,能够一个散打冠军比试吗?你经得起他一拳头吗?我知道你死要面子,但你想过没有:如果等下他打得你满地找牙,甚至将你打残打伤,不是更伤面子和自尊吗?你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
肖曦笑道:“倩倩,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小时候也练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而且身体特别皮实,经得起捶打。再说了,我今天不过是跟他比划几下拳脚,又不是生死相搏,相信黄师傅会有分寸,不会对我下重手的。”
谢冰倩见他一幅甘愿挨打的贱模样,气得哑口无言,知道他脾气倔,自己说服不了他,只好骂了他一句“傻缺”,嘟着嘴转身回到了宴席上……
半个小时后,李东山带着肖曦等人,来到了万豪酒店一楼的训练场馆。
这是一个专为酒店保安习练武功、训练队列的室内场馆,有一个篮球场大。场馆的两边有很多器械,最顶端有蓝色的软垫,四个角落里还有很多健身器材、沙袋、人形木偶等。
肖曦和黄劲松两个人站到训练馆中央的空地上,李东山走过去,问黄劲松:“劲松,你说要怎么个比法?什么规矩?”
黄劲松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肖曦,傲然说:“我没有别的规矩,就是有一条:在比试的时候,这位老弟不能一味地躲闪逃避,要跟我见招拆招。否则的话,他满场游走,这里空间又那么大,我们打到明天也分不出胜负。”
李东山转头问肖曦:“老弟,你同意劲松刚刚定的规矩吗?”
肖曦摇摇头,说:“黄师傅的这个规矩,定得太笼统了,一时也很难分出胜负。要不,我来定一个规矩吧!”
说着,他就走到西边一块记录保安人员训练出勤次数的小黑板旁边,从地上捡起半截粉笔,回到场馆中央,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圈。
然后,他指着那个圆圈对黄劲松说:“黄师傅,你不是担心我在比试过程中一味地躲闪奔逃吗?我现在自己画地为牢,以这个圆圈为我的活动范围,你攻我守。在三分钟之内,只要你将我逼出了这个圆圈,就算你赢,怎么样?”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全都“啊”地一声,惊讶地瞪大了眼:这也未免太托大了吧!这么一个狭窄的圆圈,黄劲松又这么孔武有力,即使他不会武功,就用他的长拳长腿一顿猛攻,三分钟之内也可以将他驱赶出去,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全省的武术散打冠军呢?
黄劲松也没想到肖曦会定出这么一个规矩,明显是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内心里怒发如狂,嘴上却说:“好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你既然定了这样的规矩,我也不让你太吃亏。这样吧:在一分钟内,我如果没有将你打出这个圆圈,我就跪下给你叩头,并叫你三声‘师父’。”
肖曦站到圈内,笑道:“师父不敢当,只要黄师傅以后不对我冷嘲热讽的,不说我是耍魔术杂技的骗子就行。”
谢冰倩见他真的站到了那个圆圈内,一下子有点发懵,怀疑他脑袋是不是出了毛病:即使是自己的父亲,面对一个全省散打冠军,也绝对不敢如此托大,竟然给自己画地为牢跟人比武,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连自己的保镖也打不过的武术“菜鸟”呢?这不是存心讨打吗?黄劲松拳脚那么猛,万一他盛怒之下,尽全力给他一拳或是踢他一脚,岂不是要了他的小命?
于是,她跑到那个圆圈前面,一把扯住肖曦的胳膊,一边将他往圈子外面拉,一边气呼呼地骂道:“你这缺心眼的傻瓜、疯子,你想找死啊!你吹吹牛皮可以,怎么还真的站到这圈子里来了?是不是吹牛皮吹多了,吹得自己都相信了?”
她刚说到这里,忽然“咦”地一声,眼睛盯住肖曦的手,满脸都是诧异之色:原来,刚刚她用力拉扯肖曦,想把他从那个圈子里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