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池说:“沈长青和程沅的境况和性格不一样。对沈长青来讲,他需要一个能自己掌控的发泄渠道。给他留一本邮票集,是叫他发泄出来的最直观、也最简单的办法。”
周开杀了沈长青的赫尔普,沈长青还给他一本支离破碎的邮票集,这才勉强算是公平的交易。
池小池简练地概括道:“说白了,就是让他好好爽一把。”
061:“可……”他能理解池小池的想法,但是想到池小池在这个世界里的损失,他难免有些替他可惜。
池小池却毫无多余的惋惜之情,反问061:“你觉得爽不爽?”
061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实话实说:“……好像挺爽的。”
池小池爽朗道:“那不就够了。”
话音刚落,那边的冬飞鸿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笑出了声。
他握着笔,本来就俏丽得很的眉眼经过笑容装饰,更显得生动可亲。
池小池马上切换至冬歌模式,迷茫地看向他。
冬飞鸿笑过后,摆摆手:“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有没有吵到你?”
池小池摇头。
冬飞鸿站起身来,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被石墨蹭黑的手:“吃个蛋挞吧。只吃一个不会胖。”
池小池说:“好。”
随即,他目送着冬飞鸿进入厨房,眼中起了些化不开的情绪。
而冬飞鸿前脚踏入厨房,就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池小池真的是个很容易让人心情转好的人。
而在下周一,池小池做完基础的柔韧度、速度练习和规定图形练习后,又在场边的小角落练习跳跃。
这回他尝试的是六种基础动作之一的阿克塞尔跳。
他尝试了一周半旋转,一次成功,完美落地。
然后是二周半。
再次成功落地时,他隐约从角落里听到了“卧槽”的感慨。
池小池装作没听见,自顾自收下了这段赞美,又开始在冰面上滑行。
起跳,落冰,又是一次冰花四溅。
少年的身姿在照明灯下像是一只极美的蝴蝶,在半透明的冰层下投下的剪影柔韧且动人。
虽然这次3a做得并不很完美,但少年并无多少懊丧神色,一圈圈地在原地滑动,同时随意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将腿掰过肩膀,或是伸展开双臂,似是在寻找感觉。
他在帮冬歌调整心态。
以前的冬歌狂傲有余,从容不足,因此哪怕是他长相出色、成绩优异,还是有一批非常厌恶他的观众,认为他用力过猛,满脸都是想赢的心机。
而现在,他的目光仍是冬歌特有的忧郁倔强,但里面添了三分属于池小池式的漫不经心。
和一般穿越者不敢展现于年龄不符的优秀、生怕招致别人怀疑和关注相比,池小池毫不掩饰、毫不压抑,把冬歌的优秀,以及在赛场中积累十数年的经验展示给所有人看。
——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鉴定和首肯,老子就是天才。
冰场边站着上次训斥过冬歌没学会走就想大跳的教练、冬歌的教练,以及花滑队的总教练。
刚才发出“卧槽”感慨的正是前者。
相对于前者的不淡定,总教练倒是盯着冬歌看了很久。
他以前观察过这个孩子,判断他的水准虽说在同龄孩子中属于超一流的,但个性不好,太过急躁冒进,过于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得留着多打磨打磨,不能急于送上场。
不然,一旦他取得什么成绩,他要么会骄傲自满,要么会渴望更多胜利。
这样的恶性循环,对他的成长绝不能算好事。
但自从上周省队教练来过、跟他谈过两句后,今天再见,他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似的。
那种散漫中带着一点认真的劲儿,就是自信的光彩。
总教练问:“他还没有参加过正式的大型比赛吧。”
冬歌教练略带惊喜地点头:“嗯呐。”
总教练说:“三个月后的全国花样滑冰少年系列赛,给冬歌报个名,让他试试。”
比赛名单一贴出来,冬歌立即成了学校的焦点人物。
……赛方只给了学校三个名额,而一个大赛比赛经验几乎为零、只参加过几场地区赛的人,一参加就是全国范围内青少年花滑选手中等级最高、受瞩目最多的赛事,怎能不让人惊讶。
看向冬歌的目光有歆羡,有向往,但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妒火。
池小池跟061嘚瑟:“嘻嘻嘻。”
061:“……”傻。
池小池:“我就喜欢他们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