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明月不如你 刍不回 2306 字 1天前

想着去这一趟,应该只是让人看了个笑话,他来送粽子的时候她不是说得很有些坚贞不屈的味道吗,喝了酒瞬间就变了原形。

俩人花了点功夫才回到楼上,文韵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家里没有醒酒的东西,就给她熬了点米糊。

“你是不是从来不开火,我看你厨房里买回来的大米都没拆开。”文韵在沙发上坐着,监督乐止苦将米糊喝干净。

乐止苦将空碗放到桌上,在沙发上慵懒地翻个身:“懒得做。”

“那你每天吃什么,总不能天天吃蛋糕吧?”

乐止苦极轻地“嗯”了一声。

文韵看着她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心里有些气:“还嗯,为了一个男人至于这么折磨自己吗?”

“不是,”乐止苦又转过身来,看着文韵,“也不是完全为他,我只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你不懂的文韵。”

你不懂我在国外时有多绝望,时常一恍惚就觉得这世上就我自己一个人了。

害怕做噩梦,于是总是晚睡,很晚很晚睡,害怕就放喜剧片,带着耳机睡着,早上却又不愿醒,因为知道一醒来要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只有她自己——用年青的皮囊裹住衰老的内心,漫无目的地踽踽独行。

生活成什么样,又有什么所谓。

但她有时候也会挣扎,努力让自己从泥沼里探出半个头,张着鼻翼呼吸,不过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不能张嘴,一张嘴就是满嘴泥。

早上乐止苦是被文韵叫醒的。

文韵要赶早上班,早早起床做了早餐。

乐止苦洗漱完后到餐厅,看到桌上热腾腾的粽子一愣:“你什么时候买了粽子?”

文韵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剥粽子皮:“这不是你买的吗?”

乐止苦问完已经反应过来了,没去碰粽子,拿了个鸡蛋敲开壳:“不是,他送的。”

文韵动作微微一顿,看向乐止苦。

乐止苦笑了笑:“他总是这样……”她有些恍惚,剥鸡蛋壳剥得心不在焉,“我和他分手的时候,我爷爷去世不久。分手之前,他在国外,每天忙得连接个电话都没时间,更别说视频或者回国看我了。不过爷爷去世我们分手后,他反而闲了,半年回一次国,半个月一次电话,雷打不动。所以他做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很清楚。”

文韵不言。她对乐止苦和魏长青的事情了解不多,只知道俩人刚在一起魏长青就出国了,后来没两年魏长青回国参加乐教授的葬礼,和乐止苦闹了些矛盾。乐止苦主动提了分手。

她没想到的是,俩人直到今天也依旧没能断干净,乐止苦这副模样,明显就是对魏长青还有感情。

倒是魏长青,她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对于魏长青是怎么想的,还真的不太确定。

魏长青从实验室一出来就接到了亲爹魏明的电话。

“端午也不回来,这回老爷子病了,今天早上刚送进医院,你还不回来探望一下?”

魏明同志日理万机,能这么郑重其事地给他打个电话可见老爷子确实病情不轻。

毕竟从小在老爷子身边长大,不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魏长青紧张地问道:“爷爷的病怎么回事,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魏明在那边道:“你回来就知道了,电话里说不清。”

那边说完就挂了电话。

魏长青无奈,一边脱身上的白大褂一边往领导办公室走。

虽然每天都在实验室泡着,但端午还是放假了,这一上来又要请假,魏长青颇觉得有些不好开口,但老爷子病重不是小事,怎么也要回去看看。

请了两天假,魏长青回去换了身衣服就打车去了机场。

到京城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魏明派车来接他,直接把他拉到了军区医院。

警卫员神情凝重,问他却又什么都不说,弄得魏长青也紧张起来,到了医院不由自主摆了一张严肃冷峻的脸,眼里都满是沉重,结果到了病房,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诶诶诶,你又悔棋。”

另一个老头:“我悔棋怎么了,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啦?”

魏长青看了一眼警卫员,小年青面不改色地替他打开门,先行进去向领导报道。

魏长青跟进去。

病房里两个小老头,一人一张床,中间架了个桌子,盘腿在那下棋。

警卫员说魏少爷来看您了,老爷子闻言头也不抬,依旧和老伙计在那吹胡子瞪眼,但是老伙计,隔壁邻居胡司令冲他打了个招呼。

“长青来啦?”

魏长青笑着叫了声胡爷爷。

胡老爷子没应,因为没功夫应,扭头就按魏老爷子的手:“诶诶诶,有你这么下棋的吗,还换位置,你这个炮在这,你当我不知道?”

魏老爷子:“你别以为你姓胡你就可以胡说八道,我这个炮本来就在这,你别给我捣乱!”

“什么胡说八道,我这是不畏强权,长青,你在这做个证,你爷爷是不是胡搅蛮缠呢,有他这么下棋的吗?”

“你说我胡搅蛮缠,我看你是下不赢了不讲理!我不下了!”

魏老爷子说着将手里的棋一扔。

“嘿,”胡老爷子脾气也上来了,“不下就不下,你以为我乐意跟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