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臻人猿泰山一样蹦出门了。
而酒吧里,除了文韵,围着魏长青坐着的赫然还有马度、林遥、梁修、梁浩源……
梁浩源过来纯属意外,魏长青只通知了小舅子,是想让小舅子做个见证人,并且能够放心将姐姐交给他,没想到梁浩源旁听到电话后就要求也过来。并且过来后还问了魏长青不少问题,横挑鼻子竖挑眼。
魏长青有些压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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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止苦很快到了酒吧,进去后里面黑黢黢的,用手机照明才找到文韵坐在哪。她丝毫没觉得不对,只以为文韵伤心透了。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
文韵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酒,醉醺醺地道:“可能是变态吧。”
乐止苦“嗯”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好在没有跳出来,我差点打110了。你喝了多少?”
空气里全是酒精的味道,文韵坐在黑暗里,只有乐止苦的手机亮着一点灯。
文韵大着舌头道:“我,我也不知道……秦天冉那个王八蛋。”
乐止苦:“别喝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懂个屁。”
乐止苦:“……”
文韵往桌上一趴。
乐止苦上前扶她,摸到她湿漉漉的衣服:“你到底喝了多少,衣服都湿了。”
泼上去的当然都湿了。文韵没动,重得像头猪一样。
乐止苦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看时间其实就是一个轮回,上次咱们快过年的时候也一起泡在酒吧,我不开心你陪我,这次你不开心我陪你,不对,我也不开心,魏长青那个王八蛋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那了,呸呸呸,大过年的,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噗嗤……”空气里传来一道很可疑的声音。
乐止苦刚要起身一探究竟,就被文韵一把揪住胳臂:“宝贝儿,我要上厕所。”
“厕所在哪,”文韵站起来,晃晃悠悠,“厕所呢,厕所在哪?”
“你等等,”乐止苦费劲地抱住文韵,“走,我带你去厕所。你也真是,至于把灯都关了吗?诶呀,我踢到了什么?”
空气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文韵:“别管,大,大概我扔的酒瓶子。”
乐止苦:“好吧。”
好不容易靠着手机灯将文韵送进厕所,文韵又不上了,只是不停干呕,转过头觉得好了,想吐的感觉又来了。
乐止苦:“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文韵:“滚。”
片刻后,乐止苦和文韵回去,文韵不让她搀着,自己扶墙走,固执得很,乐止苦无可奈何,只好由她。
刚把来厕所的这条走道走完,路口处的一盏小灯飒然亮起,她怔了一瞬,下意识回头找文韵,却发现她人不在了。
她慌了一瞬,又听到有柔和的音乐声响起,旋律缠绵悱恻。
她心脏狂跳,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不再管文韵,跟着一盏一盏亮起的小灯走下去,到了俩人喝酒的那张桌子附近,她看到一只花瓶倒在地上,里面插着几枝鲜红的玫瑰,在这只花瓶后,隐约还有更多的花瓶,排着队等她的临幸。
至此,接下来等待她的一切都已昭然若揭。
乐止苦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手心的汗像刚洗完手留下的水渍。
不知走到哪,头顶突然一盏聚光灯亮起,徐徐照亮着她这一块。
她等了片刻,音乐缓缓结束,头顶竟落下无数玫瑰花瓣。
她仰起头,却听到一道短促的钹鼓音划破安静的空气。
又一束聚光灯落下来,她许久不见的男朋友正坐在一台架子鼓后,穿着西装,举着鼓棒,不伦不类,却敲下似激昂热烈又似细水流长的鼓钹声。
他像个专业的鼓手,只为给自己心爱的观众一场最完美的演出,又像为了一个恒久的执愿甘愿堕入人间的神,竭力攻破不合身份的难关。
什么时候空气再次静止,乐止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魏长青从台上下来,单膝跪到她面前,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拿出了戒指,说出他平时绝对说不出口的示爱的话,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在向她求婚,她以为在此后漫长的一段时光她可能都看不到的画面在她面前真实上演。
“师母,快答应啊,快答应啊!”有人在旁边焦急地喊。
乐止苦总算回神,又哭又笑,却没去接那个戒指,反而问起话来:“你什么时候学的架子鼓,不是还在孝期吗?”
魏长青看起来倒是很镇定:“临走的前一个月,找文韵帮忙,在她的别墅里学的。”他一顿又道,“守孝三个月,两天前已经结束了。”
怪不得,乐止苦瞪他:“结束了你不跟我说。”
这个还真是魏长青的疏忽,他抱歉道:“对……”
乐止苦打断他:“干嘛学架子鼓,还来酒吧,你就不觉得这很堕落吗?”
围观的人都莫名其妙,魏长青却露出一个苦笑,知道乐止苦在这等着,但他心甘情愿这么跪着,在这接受她迟来的反击:“是我错了止苦。是我一直误会了你,对你有偏见。以后再也不会了。”
“还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