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凯想想说:“专家给咱们指的路不能说不对,不过我总觉得像是有问题。”金宏泰问:“什么意思?”梁惠凯说:“专家说的方法大家都知道,不用专家咱们也能照样做,这也体现不了专家的作用。只是上次我从旅馆接他时,他一路沉默,我当时还以为酒劲没醒,不舒服。现在想想,大家这么快都知道了消息,这是有人在看咱们笑话。把这两件事连起来,我推断他出工不出力应该是有原因的。”
金宏泰吸溜了一口说:“你小子脑子里总是充满了阶级斗争的色彩,不过听着倒也有些道理,接着说。”
梁惠凯讪讪一笑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别笑话我。那天咱们请专家吃饭,不是正好遇到秦柯南了吗?我怀疑咱们走后,他一定是和专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甚至还去了地勘院。您想,既然咱们从第一个钻眼处没打到矿脉,第二个也有可能,因为打眼的方式是一样的。所以专家指的路就是让咱们撞大运,并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他来时信誓旦旦,怎么转天就变得束手无策?我觉得可疑。”
金宏泰一脸严肃,说道:“你说的有可能,秦柯南无非是给专家一些好处,让专家闭嘴。但是这事也只能吃哑巴亏了,以后长些心眼就好了。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去外地请专家来看看?”
梁惠凯想把自己这几天琢磨的情况告诉金宏泰,一时间竟有些小小的紧张,心跳不由得加速,犹豫了一下说:“金总,取样的事我不太懂,但是和职工们聊天也知道一些,您说打眼钻孔是不是有打偏的可能?”金宏泰说:“如果打的浅问题不大,但是深的话就不敢说了,毕竟这也没法验证。你的意思是说眼打偏了?”
“我只是猜测。”梁惠凯说完,往茶台上倒了一点水,用手指划了两条斜线说:“如果是打偏了,可能咱们的井就会打深,这样的话矿脉就在平巷的顶上了!”金宏泰脑袋里灵光一闪,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对呀!你说的很可能对!好!好!这就知道为什么了。”
金宏泰连着夸了几声,想想又说道:“这样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位置,也不太好判断具体方位呀!咱们不可能把上边都掏空,那样以后危险系数就大了。”
梁惠凯说:“金总,我建议咱们就在原来的位置重新打眼,顺着原来的孔洞应该不会再跑偏吧?然后我去井里听着,判断一下大致的位置。如果听不到,咱们在旁边的位置多打几个眼,对比分析。”金宏泰点点头说道:“好!想的很周全,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商量妥当,金宏泰安排梁惠凯买了贡品、鞭炮,选了吉日吉时,开始祭拜山神。梁惠凯见金宏泰摆上香案,香案上摆五供,五供前面摆上五谷、五果,然后点上三支香,平捧胸口,拜了三拜。听他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我金宏泰这一辈子没做过恶事,恭请山神保佑我开矿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