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人真是……”罗轶洋用力叹了口气,想想又看着邱奕,“你真不会打网球?”
“真不会,”邱奕笑着说,“我要会打,你是打算住我家去么?”
罗轶洋笑了半天,又叹了口气:“想要找个投缘的球友太难了。”
今天邱奕的意思就是请罗轶洋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几个人边吃边聊,虽说边南想拉上罗轶洋,但他并不着急说这个,补习班目前的情况还不错。
不过聊到邱奕的工作时,罗轶洋一听他在弄补习班顿时来了兴趣:“我大一的时候还想跟同学弄一个补习班呢,就是手续太麻烦就一直没做。”
“是么,”邱奕笑了笑,“打个高考状元的招牌?”
“没错,”罗轶洋也笑着说,“我这简直就是免费广告。”
“我现在就是小规模的,十来二十个人,”邱奕说,“要真做个正规补习班要跑什么教育局教育委员会,加上工商物价,这一堆怕办不下来手续。”
“暑假正好啊,咱俩可以一块儿跑,”罗轶洋说得很干脆,“我以前打听过流程,差不多该跑哪儿我都知道,不行的还可以……让我爸找找关系。”
罗轶洋说得很愉快,说完了邱奕和边南都没说话,一块儿看着他。
他这才愣了愣:“我是说,一块儿做,有没有兴趣啊?我入伙。”
邱奕还没开口,边南问了一句:“你有钱么?”
“有啊,”罗轶洋想了想,“又不是一开始就来个几百人的学校,有十来万就可以先弄着了,一人出一半儿不就得了吗?”
邱奕看了边南一眼,他的钱基本都给边南了,有多少他也没个数。
“你暑假完了就闪人了啊?”边南说,他卡里算上邱奕这段时间给他的和之前剩下的出一半没有问题。
“我回来一趟又不难,”罗轶洋啧了一声,“主要是前期麻烦,所以才说暑假跑跑嘛,其实要换个人我未必愿意,一块儿做什么事儿,最重要的还是眼缘。”
因为罗轶洋的眼缘,这顿饭基本就没再聊别的了,都在说补习班的事儿。
罗轶洋很有热情,而且估计也是从小到大没碰过坎儿的人,要不是邱奕一直保持着冷静,感觉他说一半就有捞袖子出门开干的意思。
吃完饭,罗轶洋跟邱奕交换了一下电话,开车把他俩都送到邱奕家,然后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冲着邱奕喊:“小邱!我想到什么就给你打电话啊!”
“行。”邱奕点点头。
看着罗轶洋的车开走之后,边南舒了一口气,一晚上就听罗轶洋一个激动一个冷静地讨论着,对于很少费这些脑筋的他来说,简直跟上刑差不多,吃菜的时候都觉得嚼的是各种手续。
“我感觉你要不拦着,他今儿晚上就能逼着咱都把钱拍出来先把场地给租了……”边南感叹着。
“挺好的,做事最怕只说不行动的,开故事会似的来回说,最后没影儿了,”邱奕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边南的肩,“要真开始弄了,他应该就没空天天找你打球了。”
边南打算先去邱奕家跟邱彦待一会儿,这两天邱彦放假了每天都盼能见着他。
俩人刚走到院子门口,邱奕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就愣了愣,罗轶洋的电话,他接了起来:“你不是开着车呢么?”
“停路边儿了,”罗轶洋说,“我是这么想的,明天要不我先去跑跑场地?”
邱奕都没忍住乐了:“这事儿不是说你找个空房就能用,还要考虑很多别的条件……”
“大虎子!”邱彦正跟邻居老太太坐葡萄架下边儿聊天,看到边南就连喊带蹦地跑了过来,“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呢!”
“想我了没!”边南搂着他狠狠亲了一口,“跟奶奶聊什么呢?”
“奶奶给我讲故事呢,”邱彦拉着他过去坐到了老太太旁边的椅子上,“一块儿听吧。”
“讲什么故事啊?”边南问。
“西厢记。”邱彦说。
“哎哟,”边南乐了,看着老太太,“奶奶您这教他谈恋爱啊?”
“非让我讲故事,”老太太笑了半天,“我这儿一下也想不出什么故事了,就给他讲这个,这小家伙什么都懂呢,都不用教。”
邱奕一直站在院子里打电话,基本都是罗轶洋那边说,他时不时说两句,边南听了一会儿也听不出什么来,于是拿了茶壶去泡了点儿茶,坐下跟老太太聊天儿。
聊了快二十分钟,老太太说回屋睡觉了,那边邱奕的电话还没打完。
边南靠在躺椅百无聊赖地跟邱彦玩猜谜语,邱彦有本谜语书,估计他都已经把上面的谜语都背下来了,挨个地给边南猜。
边南本来就一晚上脑浆子都被搅乱了,连着好几个都猜不出,被邱彦一通嘲笑。
他有点儿恼火地指着瞪着邱奕,等邱奕眼神跟他对上了,他才压着声音说:“干嘛呢这聊了都他妈一小时了。”
“不许说脏话。”邱彦趴在他身上说。
“你哥烦死人了。”边南啧了一声。
“你跟我玩呗,我又不烦人。”邱彦说。
“你也别玩了,”边南看了看时间,“该睡觉了,今天的暑假作业写完了没?”
“早写完啦,放桌上了,”邱彦指指屋里,“还写了日记呢。”
“那睡觉,”边南半抱半拎地把邱彦提起来放到了水池边,“洗脸刷牙。”
邱彦洗漱完了进屋去睡觉了,邱奕才终于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喊了一声:“哎!”
“聊爽了?”边南斜眼儿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