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难言之隐 李暮夕 2387 字 1天前

骤然看到,还是有些震惊。

又或者,其实她不愿意去相信。

手臂上有很多的擦伤,白潜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帮她擦拭。酒精棉擦过伤口的时候,一种微微的酸痛侵入皮肤,禾蓝的心也有点酸酸的,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消过毒后,他给她缠了绷带,一圈一圈,缠地很细致。手上好了以后,抓住了她的腿。禾蓝差点惊叫,想缩回来,“不用了。”她捂紧了自己的裙子,想起自己的底裤已经被撕了。里面不着寸屡,凉凉的,让她莫名地心慌,几乎不能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白潜冷淡地看着她。

在他这样的目光里,禾蓝几乎不能自容。只觉得覆在自己小腿上的那只手仿佛带着热度,要把她灼烧殆尽。

她就那么把腿乖乖伸了出去。不知为何,心虚地认为今天自己做错了什么。

腿上的伤不是那么明显,他却处理了半个多小时。从头到尾,白潜都没有再说一句呵责她的话,禾蓝心里却很不舒服,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

“三天内不要碰水。”

他提了药箱就要出门,禾蓝忙拉住他的衣角,“……阿潜……”

白潜顿了一下,才缓缓回过头来。他的目光有了她看不懂的沉默,禾蓝抓紧了衣角,在床上不能移动分毫。

“……以后晚上不要出去。”最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禾蓝眼睁睁地看他出了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门被轻轻合上,两人之间,似乎也多了那么一层阻隔。白潜靠在门外,顺着门板慢慢滑落。惊惧、愤怒、紧张……种种情绪,已经分不清哪一种最真切了。那个时候,如果他晚来一步……

他重重地叹一口气,把头埋在膝盖里。

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那个时候,他只想杀人。

之后的几天,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从来没有的难过。禾蓝早上起来,白潜已经出去了,桌上给她留了早饭。她捧着碗的时候,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她一口一口把稀粥灌进嘴里,心里酸涩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相处了那么久,她怎么可能不在乎白潜对她的看法?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五年前终于有一个人愿意陪着她,让她的生活不再那么孤单,她怎么可能不在乎?白潜对她的看法,对她的心情影响很大。

禾蓝这几天都抑郁着。

下午,厉言把法医的报告发给了她。

和她的猜测差不多,陈茹的确切死亡时间是8月13日。

“有人在死者死后,对她的尸体做了某些处理,所以,法医才会对死亡时间判断失误。”厉言在qq上这么告诉她。

禾蓝迅速打下一行字,“有别的线索吗?凶手有定位人群了吗?”

“暂时没有。”

禾蓝又打了很多很多的字,一直发给厉言。但是,那头却没有回复。过了好一会儿,厉言才发过来一行话,“你怎么了?”

禾蓝心里“咯噔”一下,犹豫着发过去一行字,“我能有什么?”

“往常你都不发这么多话的,而且,今天连个表情都没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本能的,禾蓝不想把自己和白潜的事情告诉他,停了一下才把字打过去,“没什么。”

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禾蓝回了他一句,匆匆下了线。她穿着拖鞋走到大厅里,白潜在玄关处换鞋。

“……阿潜,你回来了。”

白潜抬头看了她一眼。

禾蓝的手不自觉地交握到一起,就像做错了什么一样。她身上还穿着棉质的睡裙,长发松松地挽到左肩,神情有些局促。白潜冷淡地点点头,换了拖鞋越过了她。

禾蓝几步跑上去,拉住他的衣角,“你还没吃饭。”

“我吃过了。”

禾蓝咬住嘴唇,声音低低的,“……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虽然他不再对她不理不睬,但是,神情还是很冷淡,就像对陌生人一样。禾蓝忽视不了,两人从来没有冷战过这么长时间。

门在她身后关上了,禾蓝闷闷地倒到沙发里。

隔着扇门,白潜的手还停留在门把上。他舒了口气,手机响了。接通以后,卓宁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似乎还带着隐约的笑意,“ok,解决了。那家伙叫阿进,一个经常偷盗的小混混。我保证他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这样,你满意了吧?”

“谢了。”白潜攒着手机,半晌,直接掐了电话。

他张开双臂倒进床里,揉捏着自己的眉心,漠然地望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禾蓝从外面敲响了门。里面没人应声,她才轻轻地推开。

白潜闭着眼睛,曲着单腿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但是,禾蓝知道他没有睡。她把果盘放在床头柜上,唤了一声,推推他的肩膀,“阿潜,我们不要闹别扭了,好吗?算我不对,我不该晚上出去,可是,我去查案子,没办法。”

他猝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禾蓝被他看到缩回了手。

白潜斜睨着她,双手撑着抬起上半身,“是吗?”

少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底还带着种讽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轻蔑和冰冷。

他慢慢逼近她,禾蓝反射地起身,却被他捉住了手,一把扯到面前。禾蓝受了惊吓,瘫坐在床头。

白潜的手越收越紧,把她看得心里发憷。禾蓝吃痛地皱眉,嘴唇都有些发白了,他才放开了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拖油瓶?”白潜不以为意地勾着唇角,倾斜到床头,眼神像刀锋一样锐利,“想找男人的话,直说好了,不必装模作样了。我不碍着你,不拦着你。”

过了好一会儿,禾蓝才明白过来,气得有点发抖,“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