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二哥就会这样一辈子下去,整日顾着挣钱,给爹娘,家里的事情什么都不管,但是自从朱小大闹开始,他忽地惊醒过来,从此再也不给家里一文钱。
谁能说什么?
他从十几岁就去做工,十几年赚的钱没给自己留下一文,不是他对不起这个家,是这个家对不起他。
他的女儿,身子虚空,随时会因为小病小痛丧命。
他对这个家又怎么会还有感情。
几次提分家,他是真的想分出去,一文钱不要也要分出去。
“呼!”
朱宗宝呼出一口气。
但愿老天保佑,这些事情不要传到书院去。
“这,我……”卢氏语塞。
朱老头也沉默不语。
朱宗宝又道,“爹、娘,这次我要拿三十两银子去县城,一来是九月要院试,很多东西需要买,还要给夫子准备礼物!”
当然,他还想做点买卖。
不能一直等着家里给银子,他觉得,若是再等下去,家里怕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这么多啊!”卢氏低低呢喃了一声。
朱老头吧嗒吧嗒吸了几口烟,“你把钱罐子拿出来,看看有多少!”
“哦!”
卢氏起身,从炕角的洞里抱出一个罐子,打开先数碎银子,可她到底没读过书,能数的数目也有限,以往也是朱二郎直接给三两银子,三个小小的银角子。
“宗宝,你来数!”
朱宗宝深深吸了口气。
“娘,一共二十一两五百三十一文!”
离他要的三十两还差的远。
“还差啊!”卢氏低语,看向朱老头。
朱老头也知道还差。
深深吸了几口烟,卢氏试探问,“不如把二郎拿去的那把刀拿去卖了!”
“不可!”朱宗宝忙阻拦,“娘,既然二哥说要那把刀,也磨快了放在屋子里,咱们就不能去拿回来,还得另外想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