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周佳宜打断了穆井橙的自我催眠，甚至是自我麻痹，她很清楚自己的罪行，更知道牛家人不可能放过她。她不想拖累穆井橙，也不想再欠她的了，“我就是想杀了他，也确实是我杀了他。我不想为自己开脱，更不想因此而骗任何人！橙子……”周佳宜顿了顿，整个人瞬间冷静了下来一般，镇定的看着穆井橙，“帮我一个忙好吗？”

“你说！”穆井橙将眼泪擦干，目光真诚的看着对方。

“如果我不在了，你可不可以帮我……”

“不会的！”穆井橙打断她的话，她不想听她像交待遗言一般的话，更不想看她那悲壮的神色，她只想让她好好的。

可是她内心深处却很明白，那样的奢望，或许真的不可能实现了。

“傻瓜，别自己骗自己了！”周佳宜无奈的笑了笑，她的笑容里没有害怕，没有紧张，却有着一种无法掩饰的苍凉，“你我都很清楚，我活不了多久了。”

“不会的，我会想办法！”穆井橙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说到这里，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里突然冒起了一丝亮光，“对了，找区少辰，他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帮到你！”

听到穆井橙的话，周佳宜的目光也不由的闪了一下。

可想到他刚刚离开时的背影，想到他对自己的那种厌恶和嫌弃，周佳宜心里才刚刚升起的一抹希望，瞬间破灭了。

“不用了，橙子！”周佳宜笑了笑，目光不再那么沧桑，却有些无奈，“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担，更何况……”她顿了顿，忍受着心里的酸痛，目光看着远处不知名的地方，轻轻的道，“我这么肮脏的身体，还怎么活的下去？”

“周佳宜，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贬低自己，放纵自己？”穆井橙瞬间哭了出来，“你的身体怎么就脏了？怎么就脏了？”

“他碰了我！碰了我的身体！我恶心，我一想起来就恶心的想去死！”周佳宜也吼了出来，眼泪也随之滚落而下。

她不能想，更不能回忆那些画面。

否则的话，她会比死还要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穆井橙再次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哭成了泪人。她一边紧紧的抱着那个女孩儿，一边劝她，“可他已经死了，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难道你还不能放过自己吗？”她轻轻的松开她，望着她泪如雨下的双眼，声音哽咽的道，“佳宜，别再为难自己了，放过自己吧，好吗？”

“我没办法……”周佳宜哭的更痛苦了，“我真的没办法！我只要闭上眼，就是他的脸，我不能睡觉，不能吃饭，甚至不能呼吸！我的身上有他的味道，那些恶心的味道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我没办法拜托掉他，他像鬼混一样附在了我的身上，我赶不走他，怎么都赶不走……”

“他会消失的，一定会的！”穆井橙像哄孩子一般的哄着她，“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活下来，总有一天，他会消失的，一定会消失的，相信我，好吗？”

周佳宜望着她真诚的目光，看着她含泪的双眼，疑惑的问道，“真的吗？”

“相信我！一定会的！”穆井橙重重的点着头，“所以，你一定要活下来，明白吗？”

“可我能活下来吗？”周佳宜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看着她，“我杀了人！”

“会的！”穆井橙很坚定的望着她，“他伤害你在先，应该有罪的是他！就算你杀了他，那也是正当防卫，所以……所以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