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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抱歉,关阳侯,我觉得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羽鸿意黑下了一张脸来,转了身便走,“我如今真的已经和你毫无关系,请你不要再这么纠缠不休,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诶,鸿意!”关阳侯立马就急了,连忙撑着拿篙子把小舟往岸边划,“我真的已经找了你好久了,鸿意呀,我不能忍受再度失去你,你快回来吧,我对你确实是真心的啊!”

羽鸿意额头青筋一跳,反手就将骨矛一甩,一道风浪顿时拍了过去。

小舟一下就被拍翻,吧唧,关阳侯顿时被砸进了水里。

“侯爷!”一群人猛地从河岸边上跳出来,纷纷像豆子一样蹦进水里,拼命游向那个不停扑腾的人影,“侯爷!你没事吧侯爷!”

羽鸿意冷眼听着后面的这些动静,头也没回,一脸冷漠地直接往前走去。

小兵们都跟在他的身后,全都因为今夜的情况而嘴角抽搐,有几个还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等到羽鸿意终于回到府邸,将他们散开,这些小兵回到军营,便连忙纷纷找人分享今夜的见闻。

不出两日,整个北宜郡都知道了关阳侯从西泽跑过来千里寻人,结果被羽鸿意一招拍进水里的事情。

慎思听说这事之后,当时就炸了,恨不得提着影杀就上去把人宰了。

“算了算了,”羽鸿意道,“我们这么忙,有空管这些事吗?你先说说,关于那些巨鸟,你有什么想法?”

慎思这才将那想要宰人的冲动按捺下来,提出可以利用巨鸟的速度和空中飞行的优势,更快地打探都城那边的情报。可惜目前能操控巨鸟的只有慎思一人,关在天牢里面的那些驯鸟人也完全不值得信任,效率上十分不足。

尽管如此,羽鸿意也相当满意了,当即将这件事全权交托给了慎思。

当日下午慎思便出发,乘在鸟背身上试着先去都城往返一趟,看看具体是个什么速度。另外赵磐那些人也快要到了,慎思回程的时候还得顺便给赵磐接应一下。

除此以外,因为羽鸿意反旗高竖,面对朝廷两万讨伐军却大胜而归的战绩也十分惹眼,四周不少同样举着反旗的势力都纷纷表示想往这边投靠。这些势力究竟该如何收纳,如何分配,便又是需要羽鸿意来认真思考的问题。

总之,只因为那一场大胜,羽鸿意的势力便又高涨了一大截,俨然已经成为北部领土反叛势力的总领头人了。

至于那个关阳侯,或许是那夜太过丢脸,一连几日没再露面。

“其实何必呢?”当时还有某个另一方势力的老大朝羽鸿意咂了咂嘴,十分遗憾地道,“我听说这个关阳侯在西泽是有不少兵的,多个盟友不好吗?”

羽鸿意听到这话,也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羽将军,你别理他,让他去做他的美梦。”另一个势力的老大则笑着道,“盟友虽然只会嫌少不会嫌多,但那什么侯爷毕竟是西泽的,愿意为北明出多少力还得两说。再说了,如今他怕是早就已经灰溜溜回去了吧?还指望什么!”

其余人听到,纷纷点头表示说得有理,也就不再纠结关阳侯之事,专心讨论合力对抗朝廷的计划。

结果……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关阳侯竟然还真的百折不挠。

仅仅低沉了数日,他便又在这日下午登门拜访,表示要再一次认真和羽鸿意谈谈。

正巧当时羽鸿意刚和其余势力讨论了回来,远远就看到自家府邸门口站着一群眼熟的人,嘴角顿时便抽了一下。

关阳侯本来还在和看门的小兵纠缠,也不知道眼神怎么就那么好,一眼瞧见了羽鸿意,立马咳嗽了一声,伸手理了理头发和衣裳,还掏出一把折扇,举在身前,摆出一个十分潇洒的造型,“鸿意,其实这几日我一直在等你。但你始终不愿主动来见我,我就只得再来找你了。”

羽鸿意有些头疼,心情十分困扰。

“鸿意,”关阳侯凑了过来,“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羽鸿意取出腰间的骨矛,将矛尖和骨柄合二为一,轻轻一旋,拿在手上掂了掂。

关阳侯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羽鸿意越过他的身侧,从门口走进去。

“鸿意,”关阳侯在他后面道,“我知道你气我什么,但你真的觉得,你我之间,连一件可以谈的事情都没有吗?”

羽鸿意很想答一句当然如此,可惜他心里清楚,还真有一些事情,他必须和这个家伙掰扯清楚。

好半晌,羽鸿意叹了口气,总算叫门口的小兵放了行。

关阳侯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客厅,隔着个桌子坐在羽鸿意对面。大概是上次吃了亏,这一次他的神情之间少了些轻佻,多了些认真,倒叫羽鸿意看得顺眼了一些。

“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可以谈吗?”关阳侯问他。

“完全没有。”羽鸿意答道。

“鸿意,你别这样……”关阳侯笑着将手伸过去,想抓他的手。

羽鸿意将骨矛搁在了桌上。

关阳侯顿了顿,将自己的双手收了回去,叹了口气,“我倒是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的身手。还有这柄骨矛,其实是一件神器,对吗?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用的。”

“我一直都有这种身手。”羽鸿意告诉他。

“好吧,”关阳侯苦笑了一声,“想不到啊,你我夫妻多年,你身上还有这么多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羽鸿意脸色黑了一下,“不,你这句话至少有两个错误。第一,从来没有什么夫妻多年,只是妾罢了。第二,我上次已经和你说了,我早就不是你认识的羽公子了。曾经的羽公子并没有向你隐瞒什么,但我已经是另外一个人。”

“好吧,妾。”关阳侯抬起了手,有些无奈地道,“那你告诉我,作为一个妾,我这些年难道亏待你了?”

羽鸿意稍微停顿了一下。

其实他之所以还愿意容忍这个人,还耐着性子在这儿和他谈,原因就正在这里。

他那夜和关阳侯交流过后,回来仔细理了理原主和这个人之间的事情。他曾经很疑惑为何关阳侯会先对原主不闻不问,后又在他离开之后纠缠不休,但事情其实十分简单。

关阳侯当初让原主入门成为了妾室,不管是一开始就坦白了也好,还是软磨硬泡到最后才说出真相也好,总归在入门的那一刻,原主必然是知道自己会成为妾室,而且关阳侯早已有了正妻的。但原主信了关阳侯口中的真爱之辞,这是原主的愚蠢。身为一个妾室,原主根本没有资格要求关阳侯的忠诚。

因为曾经的甜言蜜语,原主相信了关阳侯口中的承诺。等到木已成舟,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要求对方守诺的权利,也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