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相公，而是凤倾。

沐轻烟每次这样连名还姓地唤凤倾的时候，总是会让人觉得她有非常重要的事。

凤倾看着她，很认真地应道：“可以。”

沐轻烟眼皮轻轻晃了晃，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遥远的地方。

她动了动唇，问道：“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三天了，你最想做什么？”

凤倾一愣，似完全没有想到她会问他一个这样的假设性问题。

如果生命只剩三天，他最想做什么？

不知不觉，他竟开始深思这个问题了。

他的病拖了这么久都没有法子医治，说不定不用三天，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假如他的生命真的只有三天了，他会想做些什么？

凤倾想着，突然笑了：“唯愿身边的人都平安顺遂。”

“那你自己呢？”沐轻烟没想到一向看起来冷情的凤倾竟这般关心身边的人。

那他自己呢，他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去做的事？

凤倾望着远方，安静片刻，勾了勾嘴角：“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想我会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待着。”

“……”

沐轻烟从未想过，自己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

原来，他内心住着一个悲伤的小人儿，在面对死亡之际，他希望身边的人一切安好，而他选择独自面对。

沐轻烟不知道，如果换作是她，她也能做到像他这般泰然处之么？

安静一下，沐轻烟又问：“如果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她停了一下，应该算是吧，她是他的妻子，应该算是他最亲近的人吧？

“嗯？”凤倾侧头看她。

沐轻烟抿了抿唇，接着问道：“如果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只剩下三天的生命，你希望她怎么样？或者说，你会怎么样？”

凤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