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家寡人一个,女儿在美国留学,儿子现在医院值班,家里活着的父母长辈差不多都移民国外了,无牵无挂,这时候帮他分担一点事情,挺好的。”
邢建国对俞晨缓缓问道:“你和许临…到底是怎么回事?坦白说,我一直觉得许临和你呆在一起吃亏了一样…总是想不通,他那时候为什么会写遗书…他可是性格很坚韧的一个人啊…但是我没有亲眼目睹过什么,也不好对你们指手画脚了…只知道许临原本很喜欢你,他曾经跟我说,要是不能娶到你,他这辈子就不准备再娶了。”
听了邢建国的话,俞晨冰冷的眼眶里瞬间溢满热泪。
夜深了,等待区的电视上,春节晚会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倒数环节,欢天喜地,喜乐洋洋,俞晨却是半点笑也露不出来。
午夜十二点到了,俞晨对邢建国说道:“您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就行。”
“你…可以吗?”
邢建国此时也感到有些累了,想要回家睡觉,和俞晨在这里坐着也有些尴尬。
俞晨笑了笑,笃定地说道:“嗯,没问题的,我可以。”
“好吧。”
邢建国虽然迟疑,但是倦意来袭,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离开。
俞达忠跟俞晨发了n条微信,俞晨说自己想要一个人静静,让他不要多管,连俞达忠都有些生气了。
俞晨怎么变得越来越古怪了…藏着掖着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夜深了,医院里的暖气也变小了,俞晨拢紧衣服,又咳嗽了起来,想要找点热水喝,在大厅走了走,看到抢救室门口摆满了家属陪护的行军床,躺在上面的还是有不少人。
除夕之夜的难受,并不是她一个人在经历…
在北京就医,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俞晨不由又想起表姨夫哥哥那一家人,拒绝让他们住进丰侨,是对是错呢?
邢建国回到家,想了想,给许临打了电话,告知他在医院守着的人是俞晨,许临在电话里顿了半晌,说自己已经订了最近的航班回北京。
曼谷的五星级酒店房间,暖暖的风迎面吹进屋里,许临把陆文慧压倒在床,陆文慧却在他想要进入的时候再次退缩了,逃出房间。
许临在床上抽着烟,不断想着那天夜里,俞晨在他身/下任他蹂躏的情景。
俞晨在医院一直守到半夜三点,护士告知她常青的问题不大,让她离开,俞晨又开始一阵阵发冷,这才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表姨一家人去了同远附近的出租屋睡觉去了,石英守住了对俞晨的承诺,没让亲戚住家里,俞晨想到在医院抢救室外看到的那些行军床,却又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太“绝情”了。
晚上又咳得睡不着了,石英心急火燎地给她煮梨熬汤,还是不见效,凌晨天亮了才睡着,第二天一直睡到下午,被俞达忠催着赶着回了病房。
夜里,俞达忠和石英回家以后,许临出现在病房门口,对她说道:“谢谢你昨晚守着我舅妈。”
他的脸,还是那样冷漠,语气,还是那样淡然。
不过这次,俞晨似乎有了一点免疫力,可以抵抗住他的“冷”了。
只是,又不争气地咳了起来,不断喝水想要把喉咙里的“狂躁”压回去,却还是越咳越厉害。
这次,许临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她床边,朝手里哈了口气,伸手为她抚着胸口。
“有没有舒服一点?”
记忆里,那个坐在床边不断为他抚着胸口的人,他终于记得是谁了。
“我照着记忆里学的…”他对她补充道。
俞晨咳嗽着慌忙戴上口罩,许临内心的怜惜最终还是被激起,心疼地把她搂进了怀里,不断为她抚着胸,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说道:“对不起。”
她头靠在他的胸前,咳得全身发抖,说不出话。
柔和的暖黄色灯光下,她终于止住了咳,许临守在她的旁边,握着她的手,忽然说道:“真想和你做啊…”
俞晨一怔,“你说什么?”
他目光错开她,“没什么。”
“陆文慧呢?你怎么没和她一起?”
“我提前从泰国赶回来了…她没意思…”
“不愿意和你上床,所以没意思?”
“嗯。”
他坐到床边,搂着她,掀开她肩膀上的衣服,亲吻着她的肋骨,低念道:“我其实…喜欢你这不完美的身子…我不怕被你传染…很想和你做,这次赶回来,也是急着想要吃这一口…”
俞晨忽然反手一耳光打在了他脸上,“滚,我不是你的鸡。”
许临站起身,看她的目光里非但没有愤怒,还有一丝感到可笑的戏谑。
他拿起皮衣外套,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