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苏迎春端着药膳来到二楼时,发现房门半掩。
迟疑的推门而入,屋内已收拾妥当,干净得不留任何痕迹,仿佛皇甫玥从未来过。
垂眸看着托盘上的药膳,她觉得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梦槐!”
“怎么了,小姐?”梦槐走到院子中间,疑惑的抬头看向她。
“来帮我换一床新被褥罢。”
说完后恍然发觉,她好像本该换完再给那人躺的……
太子殿下又准时来上朝了。
神清气爽的皇甫玥踏入未央宫,和正与江太尉私话的皇甫隽碰了个正着。
“四弟,别来无恙啊。”他的笑落在大臣们眼中,是种挑衅。
“托二哥的福,过得还算自在。”皇甫隽将心底的不服气表现得淋漓尽致,“听说勤勉的太子连着两日未曾来了,佳人在侧,别庄的风景可好?”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人寻思着待会儿如果又当场吵起来,该帮谁。
“原来二弟也出城了。”皇甫泽走近。
“大哥来得正好,帮四弟评评理,太子前些日子向父皇提议应卸了我监军之职,这是何原因?”
皇甫泽劝道:“没听父皇说起过啊,恐怕都是误会。”
他点头:“大哥所言极是。”
“误会?”皇甫隽似乎真动了气,微怒道,“我在校场累死累活的时候,太子你在哪?赏花吗?”
“二弟还有这等雅兴?”皇甫泽笑道。
“大哥没听说吗?”他抬起眼,盯着皇甫泽脸上细微的表情。
“听说什么?”皇甫泽叹了口气,道,“这两日父皇命我去幽州,昨晚刚归。”
“那真是辛苦了……”他掩去眸中的探究。
“今儿个都在啊。”乾清帝坐上龙椅,目光扫视了一圈,落在皇甫泽身上,“幽州的差事,办得如何?”
“回禀父皇,儿臣已将工部的人手安排到位,待一月有余,会再去一趟,严格督查。”
“做的好。”乾清帝的心情不错。
皇甫泽看着皇帝红润的面色,像是有些惊讶,扬声道:“父皇这身体越发健壮了,儿臣等真是十分欣喜啊。”
乾清帝颇为得意:“近来身子确实非常利落,连走路都比往日要快些,每天卯时也能起身练一会儿健体拳,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仿佛回到了壮年啊。”
闻言,堂下朝臣们立即纷纷恭维道:“圣上龙体安康,大祁之福!”
皇甫泽垂着眼,眸底划过一丝阴冷。
福还是祸,言之尚早。
退了朝,皇甫玥刚迈出内殿,肩膀被人轻拍一下,力道不大,但不巧拍到了伤处,湿濡感顿时染开,幸好衣衫穿得厚,暂时看不出异样。
“二哥。”
他若无其事的回头,是皇甫辛。
“四弟那人性子从小就怪,二哥何必与他计较呢。”
皇甫辛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亲热的搭上他的肩:“别整天绷着脸,咱们兄弟多久没一起喝酒了,说话不算话啊。”
“这不是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么。”他无奈道,“再说你那侧妃有孕在身,也该收收心。”
皇甫辛夸张的叫道:“怎么连二哥你都这样说,哎,最近耳朵听得长茧了!”
两人闲聊着走下石阶,看到候在一旁的宫轿,他道:“二哥先行一步,你也早些回殿吧。”
皇甫泽只得笑叹一声,转身离去。
“主子。”余公公眼尖的瞥见一丝鲜血从他的左手腕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