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撵内,她揪着闭目养神的某人,质问:“你干的?是不是有点太……”
黑眸半眯:“娘子,你可冤枉为夫了。”
指尖微松,她歉然道:“不是你……”
“箱子里的信笺,乃五弟以往的知己所写,这种事,与其掩藏,不如自行坦白,说清楚了,日后相处起来,心底才没有隔阂,朕,并未捏造,不过是将实情告知,其实算在帮他。”
他的一番言论,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竟令她一时间无法反驳。
“那你也没必要,在花烛夜……”
他交叠起双腿,恣意的晃了晃:“早些开诚布公,不好么,难道你希望成亲第二天,王妃就从别人口中得知五弟的风流韵事?”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不经意道:“不知皇上年少时,在民间有没有遗留的情债呢?”
“茶楼和戏馆有时会去,至于情债……”他屈指轻佻的勾起她的下颌,“你啊。”
这个债,一欠,便是两世。
她支起身子凑近些,轻声道:“那您,可得好好还,臣妾的利息颇高。”
“唔,皇后这么一说,朕倒得抓点紧。”他赞同的顺势吻上唇角,“回殿就还。”
这一夜,承明宫的春色依旧盎然。
而五王府内院的喜房,灯火亮到子时末,终于,熄灭了。
仲夏,渐渐进入雨季。
整个皇城笼罩在水雾中,连绵不绝的滴答声,扰人清梦。
辰末,一顶绯色华轿停在慈安宫外,宫女撑起油纸伞遮着帘门,迎出一道袅娜身影。
“娘娘,当心足下。”珠夏提醒道。
她提起裙摆,将伞往宫女那侧推了推:“你也挡着些。”
珠夏笑了笑,主仆两人拾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