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的筹码更重。”她语意沉沉,“皇嗣落于敌国手中,非同小可,载入史册亦为耻辱。”
自古母凭子贵,便是这个理罢。
对皇甫玥来说,她是最重要的,可对大祁来说,腹中子嗣方为国之根本。
如今双双囚禁,枭阳王若知晓了,准得第一个乐得合不拢嘴。
“但,你是否有孕,现下什么状况,单凭我们的推断,到底没法心安啊。”柳蓁蓁望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只叹世事无常,“不论就你个人而言,亦或皇室,这孩子都极为重要,岂能出一点差错。”
“我明白,问诊是必须的,需得适当时机。”她攥紧手指,蹙起眉头。
“再者,正如之前所议,离开这鬼地方,绝非易事,那待在此处,许是十多天,一个月,弄不好数月之久!”柳王妃顿觉头疼欲裂,“彼时,你要如何遮掩显怀的腰腹?”
她起身,在表姐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盈盈走了几步,随后拉扯着宽松的缎袍,笑道:“有这套衣物,只要稍加注意,我相信,哪怕是即将临盆的身子,应该也藏得住。”
柳蓁蓁“呵呵”两声,无奈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走一步看一步罢,但愿这小祖宗啊,能安分点,不给你添乱。”
她拉开毡帐遮光的布帘,迷蒙的目光透过湛蓝天际,飘向无尽的远方。
殿下,我和孩子都会坚强的。
愿你,一切安好顺利。
金帐。
枭阳王与一名中年男人相对而坐,侍女奉上一套精美的器皿,躬身退出。
大手执起小巧茶壶,往玉杯中注入清冽的茶水,荡起阵阵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