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角,没说出心底的预感。
最可怕的,或许是对方根本不为俗物。
“所以囡囡,我想趁此次,多探听些消息,乃至连根拔起,连带着救你出去的计划……”可能会因此改变。
本无意与枭阳为敌,但情势所逼,他不动手,真等特木尔准备好,往事怕要重演。
如果先将她送出,必定打草惊蛇,到时候又错失良机。
一边是妻子儿女,一边是国仇家难,他作为大祁君主,亦陷入两难境地。
他的踌躇及为难,她均看在眼里。
伸出白嫩柔荑,以指腹抚平他眉间的皱痕,轻笑道:“殿下,想做什么,便去做罢,若国家受到动荡,我待在哪都不安全,且不安心,不如陪着你,待在你身边,才是最好的地方。”
就算出了什么事,她也好陪着他,一起。
无论生死。
眼眸闪烁,隐有流光。
他的女人,外柔内韧,不断的带给他惊喜与感动。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怕他不信,她又道:“我会好好的,还有孩子,就当……从小开始的历练吧,经这一遭,往后必是个能成大器的。”
扬起薄唇,他好奇的打听:
“几个月了?”
本也不懂妇人的事,只能依隆起的程度,大约猜是两三个月有余。
她算了算,酌定道:“四个半月啦。”
一怔,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何看起来这般小?”
不高兴的抡起拳头砸向宽厚胸膛:“不许乱说,这孩子体贴我,一来身子太沉会累,二来被枭阳人发现就糟了,我问过游医,健康得很,你是在嫌弃他吗?”
大掌连忙包住小拳头,低声赔礼:“囡囡别气,是我乱说。”
堂堂帝王,此时此刻,毫无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