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众人迫不及待的退出,且掩紧了殿门。
妇人颓然的跌坐于榻椅上,半笑半哭:“不管你这病,能不能好,薄侯府的亲事,怕是谈不拢了……皇上又不管你,难道要在这深宫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哀家怎么办?就靠那点宫俸吗?”
原本愧疚的心,由于这番话,渐渐转为冷硬。
她自嘲的笑了笑。
这么多年来,母妃从未变过。
自私自利,刻薄尖酸,即使偶有善意,也是为了取得更大的利益。
她究竟,还在留恋着什么,一份可有可无的亲情?
欠了欠身,漠然道:“您的宫俸,不算少……”
“比起萱太妃她们,差远了!”不顾女儿重病,妇人就这么吼起来,“谁让你不是皇子,没办法在外替皇上办事,只能拿着规定的月钱,这深宫的太监宫女们,哪个不是人精,哪个不是势利眼?没权没势没赏银,谁会好好伺候你?”
“萱凝那贱人,之前安安分分的,还不是推着她儿子上了位,人家现在可是满朝野最受重用的王爷,每天前呼后拥,穿金戴银的,那架势,堪比太皇太后!再看看我,啊?”说着,扯了扯身上的宫衫,“穿着去年的旧衫子……”
“够了!”她红着眼眶,怒道,“既然不喜女儿,当初何必生下?或者,干脆一生下就掐死,反正……不过是个贱种!”
宁太妃怔住,没一会儿嗤嗤冷笑:
“你以为,我想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