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着眼,迸发出无声的嘶吼。
舍不下,放不开。
她的柔软,仍需他来呵护。
冬日的辰时,天际蒙蒙亮。
良太医踏着晨露,走进承明宫。
这大半个月来,几乎夜夜宿于宫中,昨日抽空回了趟府,今早觉得眼皮在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是?”余公公领着路,随口问道。
良岑皱眉:“一起跳,预兆什么?”
余四窒住,胡乱道:“天大喜事降临。”
“唉,但愿吧……”
这宫中,确实需要点转机了。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内寝,见皇后正弯着腰,用温热的帕子,细心为榻上的男人拭净脸庞。
“娘娘。”
“良太医。”她微微颔首,主动谈起这一晚的情形,“没什么异状,倒是……”
咬了咬唇,迟疑道:“我觉得他……似乎睡得安稳了些。”
“是吗?”对于此类主观上的认为,良岑并未多在意,并指探向微弱的脉。
沉而伏力强,实大与弦长。
“嗯?这脉象……怎么可能?”收回长指,表情愕然。
她的脸色刷地白了,勉强开口道:
“怎、怎么了?药有按时喂啊,也没出现咳血的情况,是哪里做得不对吗,我……”
左手竖起,示意噤声,深吸了口气,良太医阖上眼,再次搭稳。
这一回,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
“好!好啊!”良岑抚掌大笑,起身至桌边,奋笔疾书,交予宫婢,“去,往后,按此方子煎药。”
她与余公公相视一瞬,云里雾里。
“恭喜娘娘!皇上气血通畅,确定无性命之忧,只等伤口愈合,清醒康复之时,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