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怀里的小东西,动了动。
“嗯?”他这一声饱含了两种意思。
皇甫致听懂了,立即改口道:“爹,您不用顾及孩儿,寻母……娘比较要紧。”
他一手控着缰绳,另一手摸到儿子的小身子,单臂托起换了个坐姿,让颠疼的小屁股得到些许缓解。
动作是体贴的,言语却依旧冷漠。
“若你累倒,生病了,彼时耽搁更久。”
四周光线渐暗,空旷的官道,只闻阵阵马蹄声。
过了会儿,他淡淡加上一句:“你娘,会心疼的。”
闻言,攥着衣襟的小手抖了抖。
他遥望着远处昏黄的晚霞,长长的吁了口气。
囡囡,说好心疼他一辈子的呢。
真是女人的戏言,如滔滔江水啊……
天色擦黑时,他们来到一干净整洁的客栈,该是这方圆几里最好的住处了。
侍卫包下几间相连的上房,亲眼督促着后厨准备菜肴。
“主子,属下让他们把膳食送到房间去。”
他环视一圈,寥寥数人用饭,便道:“不用了。”
几人举止不算高调,挑的桌子在不起眼的角落。
奈何男人的长相太过出色,墨发半束半披,飞眉入鬓,眼尾微勾,唇色嫣然。
风尘仆仆亦掩盖不了倾世的风采。
令堂内的客人们,无一不侧目。
不少闺中女子,红了脸颊,暗暗搔首弄姿着试图吸引对方的注意。
可当男人弯腰放下怀里的东西——一名清灵俊秀的小少爷时,灼热的视线,灭了一大半。
唉,孩子都这么大了,没戏。
家世好点的女子,均是不愿嫁做妾室的。
很快,有人悄声提出:“哪有爹单独带着幼子出来,应该是……鳏夫吧?”
此言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