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的只是为地府打抱不平嘛,仗着命格好,实在嚣张……”
“所以,本君动了点小手脚,他的求妻路啊,没那么顺利,呵呵……”
咚!洪钟声再起,刹那间,一切响动戛然而止。
“苏氏迎春,天机不可泄露,本尊念尔等这一世功德无量,遂告知,如今你们心意相通,他自然不会再受‘离魄’的煎熬,望多加扶持,造太平盛世。”
话音落,未等她作出反应,浓雾袭来,意识顿失。
“娘娘,娘娘?”
她浑浑噩噩的转醒,睁开眼,赫然是宫婢紧张的脸。
“吓死奴婢了。”珠夏拍了拍胸口,“您这是做什么噩梦了,一直在哭。”
她缓缓支起身,犹回不过神。
只是一场梦吗?
为何,如此真实。
抬手抚过满是水痕的脸颊,那些可怖的景象历历在目。
不,不是梦!
“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话,巳时初。”
她急切的穿衣下榻,刚准备就这么往外跑,想了想,返身道:
“快,找件厚点的罩衫。”
不然,那人要担心受凉。
匆匆系妥,推开殿门:
“来人!备轿,去上书房!”
虽然心急如焚,但没敢命轿子行得快。
这一快,就得晃动,晃了,那人定又要担心的。
坐在平缓的宫轿中,她攥着指尖,心情激荡,眼眶含泪。
哪来什么无缘无故的重逢。
他真的为了她,下到阴曹地府,搅了个天翻地覆。
所谓的癔症,其实是“离魄”的痛。
如果这一世,认着死理,不听解释,甚至离得远远地,那他就要生生熬过几十年的折磨……
“呜呜……”
狠狠的抹泪,憋着抽泣声,不让轿外的宫人听见。
现在想来,他每回犯病,皆因她而起,近年确实不曾有过了。
那与他闹脾气时,会不会也牵动情绪,只不过痛感轻微,便忍着没说?
她后悔莫及。
管得严点,掌控欲强一些,怎么了?
她的命,根本不是一个人的。
“娘娘,到了。”
珠夏撂起轿帘,前来搀扶。
她飞快的擦干泪水,很自觉的递过一只手臂。
这一胎,明显是放开了长的。
六个多月,堪比上回八个月时。
娇小的女子挺着肚腹,克制住步子,直直往里冲。
两侧的侍卫,见怪不怪,行了一礼没多问。
她想见他。
迫不及待的想。
殿门是开着的,一眼就望见那抹颀长的身影。
他手执一张薄纸,于堂中缓步徘徊,应是在阅着书信,周围并无旁人。
明明清晨才分开,可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像是隔了一辈子。
“殿下!”
她跨过门槛,即挣开珠夏的搀扶,三步并两步的向他扑去。
皇甫玥吃了一惊,偏头看到熟悉的纤影,还没来得及开口,整个人就被紧紧搂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