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是谁杀了那徐明?”年元瑶也不再绕弯,直白问道,刘氏听闻此话,心里又是一阵悲伤涌来,拿手绢不住擦着眼泪,也不知那徐明怎生惹得这女子如此爱慕。
刘氏一边哽咽,一边说到:“民妇若是知道是谁杀了徐郎,定要拿了他的命与徐郎陪葬去!”又是一阵恸哭。
封玄霆见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这女子情态也不似作假,拉着年元瑶走出来了。
等他们到了外面,明月西沉,月亮偷偷躲进旁边乌云缝隙里偷偷瞧着两人,年元瑶有些累了,今天一天没停的我到处跑,她早就有些撑不住。
封玄霆想拉着她的手,怕她栽倒地面上去,但又不好意思动手,一直在自己跟自己较着劲儿。两人并排走在街道上,月亮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重叠的地方还交织在一起,就像两人牵着手在前进,许是氛围实在太过美好,年元瑶忘记了封玄霆已经不记得她的事情,拉着封玄霆撒娇要他背着走。
封玄霆着了魔一样,慢慢蹲下腰来,一手揽住年元瑶的腿,一手使劲掂上了背,又放在手里掂了掂,真背着她走起来,很晚了,跑夜摊的小贩开始收摊撤离,店铺也开始抬板打烊,白日里热闹非凡的街道慢慢安静下来,封玄霆能听到年元瑶的呼吸声。
他们就好像一对最平凡的夫妻,妻子伏在丈夫身上累的睡着了,丈夫背着他的全世界一步一步踏向万千灯火中属于他们的那点光。
年元瑶终于睡了个好觉,慢慢转醒,抬眼便见到趴在床边睡着的封玄霆,这家伙,连睡觉都那么一板一眼。她轻轻伸出双手,想要触碰他的脸。烛光掩映下,封玄霆褪去了往日的锋芒,虽然他的五官依旧锋利,却少了些寒冷,就像是野兽卸掉了锋利的爪牙在月光下栖息,美得像画。
年元瑶慢慢得把手放在了封玄霆额头上,一路向下,眉头,眼睛,连睫毛都没有放过,再往下是鼻子,封玄霆的鼻子很好看,挺挺的,却没有像鹰一样勾出来,是那种挺拔的美。再是嘴巴,他的嘴巴也长得好,因为受伤的原因,没什么颜色,仔细看,还有些苍白,薄薄的两片嘴唇完美地贴合在一起,软软的。
封玄霆动了动,年元瑶被吓到了,以为他醒过来了,却发现没什么别的动静,大起胆子来在他嘴上轻触了一下,蜻蜓点水一样很快就离开了,她很想他。
封玄霆嘴巴里好像喃喃着什么,年元瑶凑近听了好几遍都没有听清,等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听到没那句暖暖,眼睛顿时有些酸涩。
黄澄澄的烛火似乎并不懂得这样的悲凉,在夜风的吹拂下拍着手“哗哗”跳跃着。
年元瑶重新躺下,轻轻道:“我在。”
第二天一大早,年元瑶就自己先走了,她还有别的事要做,比如那个等着她时刻救命的张怀瑾,她一夜未归,那老头命不知够不够大。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刚进张府,就见张怀瑾向她冲来,胡须随着他跑动的姿势在他脸上一颤一颤地像两条蚯蚓,惹人发笑。
张怀瑾跑过来:“姑娘,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个晚上没有回来,您不是答应我,会留在我府上护我平安的吗?”
年元瑶笑了笑:“我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在这吗,急什么?你放心,你府上这些豺狼暂时还不会那么傻等着你去纠,最近不是就消停了?”
张怀瑾仔细一想,是这么回事儿,不禁有些为自己失态感到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