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低头一笑道:“公子休要胡说,胭脂比起楼里的姐妹们来逊色许多呢?”原本她是想要自谦一阵惹年元瑶心疼。
打从见到他开始,她心里算盘已经打的啪啪响,这公子虽然是个纨绔子,想必身家绝不一般,瞧他说话之时,其余人都未曾开口,想必就是他们一众人的头头了。
年元瑶心里算盘也早已开始拨响,只见她脸色瞬间变得狂傲,冷声道:“姑娘过于自谦了,不过比这倚诗栏里的柳残梦柳姑娘来说确实有些逊色了些。”
胭脂一张脸上血色全无,薄薄的两片干涩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上回在柳残梦门口揶揄排挤她之时,这年公子也在旁边,如今这柳残梦出了事,他第一个想到的怕就是自己了吧。
胭脂当即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方才那喜上眉梢,目中无人的模样荡然无存,她哆哆嗦嗦说道:“大人,奴家是清白的,奴家未曾害过那柳残梦。大人,您要为奴家做主啊!”
封玄霆:“你为何那么笃定我们说你害了柳残梦?”
封玄霆眼睛一动不动凝视着胭脂,眼里诲暗不明。
辨不清喜怒,那样的眼神对胭脂来说却像是雷霆威压,逼得她不得不低下头去。
胭脂张口辩白道:“诸位大人,我与柳残梦确实不甚和睦,经常起些冲突,奴家以为,奴家以为,如今那柳残梦出了事,你们一定会认定是奴家所…所为,”许是因为吓着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只听她接着道:“不是奴家做的,不是奴家做的。”
年元瑶又接着问:“柳残梦出事之前你可曾见过她?”
胭脂似乎陷入了深深地回忆里,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见过,见过,有一日我在街上撞见了她,她当时和一个男子神色匆匆往街另一头去了,我本想跟着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可奈何两人脚程太快,跟到街头就不见了二人踪迹。”
年元瑶不愿跟她废话:“那男子是何模样?可有什么特征?”
胭脂又久久得不曾说话才开口道:“那男子着一身墨绿外衫,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奴家只见他的背影,不知他长得什么模样,”胭脂略一思考后,拍手道:“对了,奴家从那男子背影之中,见他一只手中好像捧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株兰花,对,虽然他们走的快些,但因柳残梦一直喜欢兰花,我见得多了,便不知不觉中也识得了,那确实是一株兰花,不过那株兰花实在太美了。”
年元瑶微微开口:“兰花?”
胭脂怕他们不信似的,大声说道:“确是兰花,奴家断然不会认错。”
年元瑶相信这些胭脂的话,像她们这些在这欢场中摸爬打滚的不幸女子靠的不仅是这一身绝色,更有高于常人的眼力。
年元瑶问花妈妈:“你可有看见柳残梦搬回来兰花盆?”
花妈妈已经被这些个祖宗吓得不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不曾,残梦这丫头一直喜欢捯饬这些个花花草草,我也就当她是兴头来了,没有管她。”
年元瑶一行人立即赶到柳残梦房中,把她养的兰花全部搬走了。
临行之时,胭脂拉着年元瑶的袖子,微微倾身凑到她耳边道:“欢迎公子再来,奴家上次十分欢愉。”说完拿嘴唇轻轻碰了碰年元瑶的耳垂。
年元瑶欲哭无泪,你敢不敢再让我死的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