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摇头说道:“不知,残梦与楼里有些姐妹关系算不上多好,若说平时交往多些的,也只有我们几个,可当初残梦说并未告诉他人。”
年元瑶问封玄霆:“你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是那个人的手笔?”
封玄霆勾起嘴角笑了笑:“女人,没有计划,不想我们继续查下去,有意思。”
红儿不敢再多留,起身告辞后就立马离开了。
快入秋了,有些叶子已经有些撑不住,在最后的夏风中率先开了头,旋转着落地。
已经过了子时,年元瑶有些冷,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往张府走去,封玄霆走在前面,听着耳畔急促的呼吸声,慢慢解开自己的外衫,拢在了年元瑶身上,顺便把她拉的离自己更近一些。
两人紧紧依靠着彼此,都没有开口,这块小小的棉布之下在这黑暗境界里开出了最温暖的精神大树,暖着两人前进的脚步不停。
封玄霆望着年元瑶走进门,突然叫住她,说:“我也可以。”
年元瑶转过身来,看着此刻在眼前的那个人,他头发很长,用一根簪子挽在后面,夜色实在太浓了,她有些辨不清他的样子,可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发丝和单薄的衬衣,这个人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也那么直直地望着自己。
年元瑶笑着点头,而后大步迈进了张府大门。
他听到封玄霆在外面用与冷风一样没有温度的声音说到:“带上你府上开的最好的兰花,明日参加雅兰会。”
封玄城打从街上回来就没有见到金子了,自己受伤卧床期间,年元瑶和封玄霆都来看过自己,可是金子一直没来,他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等的眼睛都开始干涩还是没等到。
他一边气氛不已,那个该死的家伙留下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就再也不搭理他了,自己都没生气,反倒他先开始生气起来了,一边又不厌其烦地朝门外望去,连服侍他的丫鬟都被他弄得胆战心惊。
子时都已经过去了,封玄城想今夜估计是等不到人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搭理那个榆木疙瘩了,搂着被子进入了梦乡。
窗外星辰漫天,穿堂风掀起廊帘哗哗作响,惊起一片蛙鸣,知了爬上树梢打着盹儿准备休息,衣袂翻飞,谁的残影入了画。
倚诗栏暗处,一女子打着灯笼慌然离去,踏着刺骨的黑夜前行。
一席墨绿的男子跪在雪白的兰花前,女子同样虔诚,双手合十,紧闭双眼,等待来自神的馈赠。
阴冷的声音响起,打破这样庄严的仪式,“你做好准备了吗?”说话的人声音压的很低,在黑夜里像一条毒蛇钻进耳膜,引起不适的战栗。
女子眼里充满了疯狂的崇拜,双目瞪地方溜圆,朱唇缓缓开启,带着迷醉道:“信女愿奉上一切,但求如所愿。”说罢,低下头去,重重砸向地面。
案台上原本玲珑剔透,通体雪白的兰花慢慢转成妖艳的红色,慢慢地更深更深,如鲜血般耀眼,它的周围围着一层看不清的雾,美的极不真实,像是幻妖一样吸引着,这样美丽的花不应该是人世间存在的东西。
女子脸上喜色更甚,她匍匐着向前,一步一步地靠近,直到终于爬到终点,鲜红地兰花慢慢长出不属于他的触手,那粘腻的触手里伸出一根根与针大小不离的细刺,直直地扎进眼前美艳的女子身上。
女子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疯狂地颤动着,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五官紧紧地扭在一起,看上去不似人类,更像是一朵快要枯萎凋零的残花。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双腿再也没有力气继续乱蹬,腰身慢慢地软下去倒在了地上,眼睛里在没有一丝光亮,好像下一刻,她就会失去生命一样。
就在这时,一切迎来了逆转,女子脸色开始慢慢转变的红润,一点一点的血色像是源源不断的河水浇灌入海,给人带来了新的生机,原本衰败的身体慢慢丰盈起来,甚至比之前还要更为滑润,女子像是重新有了生命,慢慢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