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底下人放开了嗓子大声吼,也不怕封玄霆生气,有些甚至已经有了醉意,反正以前在边疆都是这么干的,还怕什么,谁的脑袋都是暂时悬挂脖子上而已,这些年他们眼看着封玄霆遭受打压,却只能忍气吞声,家庭,儿女,父母,都成了他们的牵绊,唯有在这里,那是属于他们的军营。
江清峰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步上前,“在下江清峰,见过王爷。”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青峰。好名字,只是这兆头可不怎么好啊。”封玄霆话多起来,显得与平时判若两人,年元瑶坐在一边瞪大双眼。
“在下生于父母分离之时,所以父亲为我取了这名字,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不过是家里人不识字,就这么给叫了,说来惭愧。”江清峰身上带着一股平日里见不到的气质,浪荡公子哥不复存在,反而是个郁郁不得志的满腹才华的青年。
“看你如此才华,想必家境殷实,你从小就会谱曲?”
“殿下说笑了,在下从小喜爱音律,勤耕不辍,本来一生顺遂,谁料家中与我讲了一门亲事,谁曾想,被土匪劫去,至今下落不明,一家上下更是惨遭横祸,只我一人生还,如今我也不过是谱曲谋生罢了。”
江清峰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唏嘘不已,皆惋惜于其才华与不公的命运,以此人的才气,想必也能大有一番作为,如今却沦落成了伶人,真是命运弄人。
一道冷冷的视线在脊背上慢慢攀爬,随后落在了那张凄苦的脸上,江清峰感觉到视线的来源,顺着望过去,就见一头黑发的青年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和略微僵硬的眼神,两人隔空相对一笑。
“想不到江先生绅身世如此凄惨,想必先生一定十分思念妻子,才会想到用凤求凰这首曲子的前缀来当作今日之曲的前调。”封玄霆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刚想喝水,就看到递到眼前的那双纤纤玉手,眼神一颤,对着年元瑶微微一笑,接过来仰脖喝了。
江清峰酸的牙疼,索性眼不见为净,低下头去,表示自己确实十分凄惨,等着封玄霆按照原定计划让自己下台。
“江先生今日有功,理应行赏,”江清峰抬起头来,这可不在计划之内,金银珠宝,古董瓷器……,“不如就赏赐江先生御赐古琵琶一把,还望先生今后多谱写曲子才好。”
江清峰看着台上那人得意的笑容,在内心画了无数个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