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见他如此连连解释,是忍俊不禁:“阿忻贤弟所言甚是。”
宿忻这才欢喜起来,眼一转,却起了另一个念头:“你看这两个都颇有名气,可要与我打个赌?”
徐子青一愣,随即失笑:“这……”方才还说并非玩乐,转眼却又寻起了乐子。这宿忻,当真半刻也不能得闲。他便道,“那两人还未出手,怎么去赌?”
宿忻说道:“便等两人斗得一时,你我再来各押一方,至于彩头……”他一笑,“左右要在此地留上一年,你若赢了,我陪你修炼三日术法;我若赢了,你陪我修炼三日术法,如何?”
徐子青略想了想:“倒是可行。”
宿忻喜道:“那便说定了!”
两人打赌,又有彩头,再看对战时,也越发兴致勃勃。
而场中已然打过招呼的两人,如今也正要动手了。
净乐宫中弟子最擅利用己身优势,季半莲才说了“请”字,臂弯里锦绫就已如同一条白色巨蟒,破空之声“咝咝”作响,有如吐信,越发显得那锦绫刁钻,多变狡诈,好似蛇行。
而张天泰却是郎心似铁,他早在季半莲开口之际,就将长刀握在手中,那锦绫刚刚探头,他已是高举刀柄,重重劈下——
刀气如浪,汹涌卷去!锦绫如蛇,缠绵绕来!
刀气与锦绫绞在一处,一个强霸锋利,一个温软柔韧,也不知是刀断锦帛,还是以柔克刚……
众修士都是睁大了眼,观看这两人缠斗。
张天泰与季半莲修为相仿,这一击出来,即便声势似有不同,但实则威力相仿,一时之间气浪迷了人眼,竟是不能立时看出来。
只见季半莲双腕缠着锦绫尾端,玉臂轻扬,身姿旋转,翩翩而舞。那锦绫就随之而动,忽前忽后,若隐若现。
那刀气过来,每每将要碰到一星半点,却给那锦绫拍开,是一沾即走……终于不能劈个实诚,反倒是给锦绫将刀上霸意卸下来了。
此时来看,仿佛是季半莲占了上风。
宿忻瞧得欢喜,侧头问道:“现下他两个已然战过一个回合,子青兄,你选哪个?”
徐子青笑道:“你既然唤我一声兄长,自然是由你先选。”
宿忻轻咳一声:“那我便不与你客气。在我看来,季半莲狡猾如狐,多半是要胜了。”
徐子青微微一笑:“你选了季道友,我就选张道友罢。”
宿忻自觉占了便宜,摸了摸鼻子,又看两人对战去了。
这时他却不知,徐子青一边细细观看张天泰与季半莲之战,一边却将意识沉入戒中,与他那至交好友说起话来。
“云兄,且与我一同观战?”
戒中人道:“诺。”
眼见季半莲占了上风,张天泰却毫无焦躁之色,他面色冷沉,挥刀横斩,刀气霎时变向。
此时那锦绫恰恰往这处迎来,眼见就要与刀气相撞!
季半莲见到,纤腰急拧,那锦绫顿时舞出三层圆环,团团将她包围,正如仙子立于月下,清丽逼人。
这正是她将锦绫收回,不肯与刀气正面相抗之故。
徐子青却有些不解,那锦绫、长刀皆为法器,若当真撞上,未必锦绫就要给刀气斩断,为何季半莲如此小心,竟不愿让它碰上丝毫?
他既然不解,便也问了。
戒中云冽答道:“若要练刀,刀锋需得饱饮鲜血,张天泰这刀已有几分火候,刀气之中亦带有死者煞气,很能伤人。”
徐子青想一想,说道:“季半莲的锦绫却很是干净,一旦碰到,却要给那刀染上煞气,到时要将其炼化,却很是耗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