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认出:“重华……”
云冽见他欲要起身,便伸手将他按下:“你伤势过重,还要修炼一番方能行动,不宜多有动作。”
说罢他弹出一缕剑芒,就将洞口禁制解开。
随即,一头极神骏的雄鹰便拍着翅膀扑跳进来,一直窜到榻前,哀哀地叫。
徐子青周身剧痛,经脉皆伤,此时只勉强抬起一只手来。
重华就低下头来,将脑袋送他手下挨蹭。
徐子青轻轻摸了摸它,权作安慰:“你被我放在小院之中,我原还在忧心你的安危,如今想来,应是师兄将你带回。”他说罢,就朝云冽一笑,“师兄有心了。”
云冽说道:“举手之劳罢了。”
徐子青也早已不同云冽那般客气,就不多道谢,反而问道:“师兄,不知我昏迷之后,又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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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冽见他神气还算充足,就盘膝坐下。
徐子青便晓得,这是师兄要与他促膝长谈,给他解惑了。当即他也是神情一正,洗耳恭听。
当时仙果会变作了修罗场,魔头铺天盖地,几乎是倾尽了血神宗的一半人手,除了那些个老怪物没来,修为弱些的都想来分一杯羹。
需知这会上所来的,俱是东域诸多门派的绝顶天才,被他们掠食下去,就能极大地帮补精血,让他们修为大进。
也是因着邪魔道杀了仙道一个措手不及,确实害了不少天才陨落。
然而因为徐子青中途听得沐无心与郎天齐之言,心有不安,告知云冽,才让五陵仙门宗主知晓异样。
宗主活了不知多少年岁,又掌控一大宗门,心思算计旁人无法比拟。他心头就有预感,派遣几位元婴前来,才保住了仙门的元气,无一死伤。
在场诸多金丹弟子虽都有传讯之物,可在极危险时将音信传出,但只要宗门知晓,就能让大能在顷刻赶到,再加上众弟子手中保命法宝,未必不能活命。只是邪魔道此回计谋已久,竟让修为极高绝的魔头半路将音讯拦截,让他们报不得信,只能在庄里受死。
幸而五陵仙门的元婴长老保住了众核心弟子,才能让他们开启通灵宝镜,直接将情势汇报宗主,而宗主立时发布“宗门急招令”,使得东域众多大小宗门的宗主都及时得到消息,才能再度派遣大能驰援。
这一场祸事,让众多大小门派宗主皆是怒火冲天,一时间也不顾其他,便召来门内的绝世强者,在五陵仙门的一位大乘期大能带领之下,踏云而来。
来人见到门内弟子死伤惨状,更是急火攻心,出手分毫没有留情,对魔头大开杀戒,只是几个呼吸间的工夫,就让庄内魔头近乎死绝。
也是因着并未如何克制外泄的威压,才让众多修为低些的弟子晕迷。
余侬情自然不是这些大能的对手,就要逃走。
可众多大能对她恨极,怎么愿意?一齐出手拦截。但空中忽然拍来两个巨大的血掌印,重重叠叠,刹那间有些侵染到下方弟子身上,又是把人化作了血水。
如今已有那般多的弟子惨死,众多宗门着实不能再有死伤,纷纷出手救助,这才给了余侬情一个可趁之机,让她被一只血掌印抓住带走。
而临走之前,她还将沐无心与郎天齐之事捅了个干净,也让这如意仙庄的名声,败坏得更加彻底。
徐子青听到此处,难免叹息:“那沐容华真人……”
他并未提起沐无心与郎天齐两个,只因他们所为确有不是之处,而沐容华却很是无辜,他曾见其风华气度均在常人之上,此时就难免问她一问了。
云冽便道:“余侬情并不知沐容华乃是二人之女,只当真当她是沐无心后来与旁人所生。”
不过她倒是没忘了再往郎天齐心口捅一刀子,又嘲弄他戴了一顶好大的绿帽,还要为旧情人和野种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