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未必亲近,却是没有厌烦的。
云冽的确不曾有什么厌烦,他也要自这些人处打探一二,且观这几人神气颇正,总好过心术不正者,若需得暂时逗留,他倒能随他们一同行事。
很快见到一些人聚集在一处兵营之外,则是曾执焘所指之处到了。
这里并非那几大兵团之内,而是一个一二万人的小兵团,在附近有些名气。因此也有一些不能入得兵团、亦或是不愿入兵团结成队伍,在附近停留下来。
而曾执焘等人,就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支队伍罢了。
随后曾执焘面若寻常,邀请云冽到他们驻扎之地暂住,云冽略略点头,应允下来。
凡在这聚集之地者,皆自行划分一块地方,用来安顿,这几人也是同他人一般,在那里扎了帐篷。
云冽见到,临近一座石丘前土地较为平整,那处显然插有几支阵旗,正是形成了一个小小阵法,用来示意他人不可擅入。
就有淳于静那女子抬手打出几个法诀,将阵旗收了,霎时空地之上,就平白生出了好几顶帐篷来,彼此相连,但每一顶都不甚大,可见占了的这一块地也是不大的。
那几人商量一番,就收拾出一顶帐篷来,将其让与云冽居住,其余人等,也就挤在另三个帐篷里。
此情此景,看着颇有些艰苦了。
曾执焘苦笑道:“云道友,还望你莫要嫌弃。”
说来也是叫人难堪,如曾执焘这等化神修士,曾经也是众星捧月、高高在上,若是在下界遇上,他便仍是对云冽这等出众剑修礼遇,却不会如今日这般过于热络,甚至显得有些巴结。而他在下界时即使出行历练,也绝不会住在这样小得可怜的帐篷里,更不会小心到如此地步,竟是连多增加一顶帐篷都是不敢。
其余修士也露出些苦笑,就算明知居住之地不佳,他们也做了这一个邀请。好容易邀请来了,此时却忍不住观其神色,看他是否露出鄙夷、轻蔑来。
云冽说道:“无妨,有一打坐之地即可。”
他早年下山游历时,经历苦难无数,纵使始终刚直强硬,但也曾遇见过极难的景象,比之如今更是不如的亦有不少,因此并不会生出什么感想来。何况他七情冻结,平日里少有情绪,眼下自然也是没有的。
那些修士见状,却都松了一口气了。
曾执焘一笑,就要说话。
不料正此时,忽然有一道厉芒逼来,尖锐无比,仿佛要将人打穿一般!
洪旎始终留意丈夫,立时察觉,樱口一张,吐出一支灵蛇锥,生生将那厉芒打碎!
她口中厉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众人目光看去,所见即为一个身材滚圆的神修,他相貌生得不丑,但因着痴肥了些,就叫人看了有些厌憎。先前那道厉芒,正是被他打出,而他此时也并非只有一人,身后还有四五神修,看起来俱以他马首是瞻。
曾执焘见了,脸色就沉下来:“朱武,又是你!”
洪旎俏脸一冷:“无耻之徒,前日里被打得狼狈,现下却敢出来弄丑了么!”
那朱武嗤笑:“如今你这一群老弱病残,能奈我何?尔等将此驻地交出,再把静儿妹子与梦香妹子嫁与我为妾,我倒还能放你们一马,否则……下一回,尔等可没有这样好的运气,能逃回这条小命来!”
几人都是大惊:“那三头中级妖魔,是你引来?”
汪擎山脸色一变:“不可能,你如何有这本领!”
朱武洋洋得意:“尔等今日出行,我只消叫几个属下跟随在后,趁机以破空镜引出妖魔,再用一味药引引导,自然就能达成所愿。怎么,吃了不小的苦头罢?”
跟随之人见中级妖魔将人围住,便赶紧离去,否则妖魔将那七人解决,他们也落不到好处。
依照常理,曾执焘等人早该没了性命,但如今就算逃回来,也元气大伤,没了什么立足的本事了。
这一席话说出,叫曾执焘等人恨得咬牙。
洪旎定定神,声音更加冷漠:“是我等疏忽,让你占了便宜。可你莫忘了这乃是兵家营地,凡依附之人都不可在附近搏杀。你虽有个堂兄为兵营中人,却也兜不住这在此地杀人的恶事!”
淳于静容色发白,也附和言道:“先前你偷袭之事已然犯了忌讳,若再敢出手,便是拼得一死,我也要将此事闹将出去,到时候,你也得不到半点好处!”
朱武一阵恼怒,他却也知道这个道理,随即狠狠看着几人:“好,好,好!且待来日罢!”他又往云冽那处看了一眼,“新来的小子,一身使剑的本事莫荒废在这些不入流的家伙手里,你若有心,我可请堂兄将你引入兵营。你好生斟酌罢,我朱某随时敞开大门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