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维可怜巴巴的说:“我腿上的伤还没好,蹲下来的时候很疼。”
这是真话,去了趟宋彬老家,带回来一身伤。
还好天转凉了, 进入穿长袖的季节,不然就她身上那些伤疤,根本没法穿短袖出门。
章亦诚吐掉牙膏沫,低头洗脸。
边维主动帮他拿洗面奶,刮胡刀,还有毛巾,全程在旁边伺候。
章亦诚把脸上的水擦掉:“当初我跟你说过,养小猫小狗需要精力跟时间,不能半途而废,它们都是生命,如果是三分钟热度,没有足够的耐心,就不要养。”
边维立即说:“我会陪它到老。”
她伸出四根手指,表情认真又虔诚:“我发誓,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是健康还是疾病,我这一生都会对它不离不弃。”
一不小心就说成了结婚誓词。
边维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这不是元旦要补办婚礼的嘛,她怕到时候出洋相,就提前做了很多功课,誓词背的滚瓜烂熟,刚才就这么从嘴里顺了出去。
这时候说什么都尴尬,还是装死吧。
章亦诚吃一只猫的醋,他揉额头:“你跟我去阳台,看着我弄。”
边维亦步亦趋的跟着。
章亦诚是第一次当铲屎官,动作有条不紊。
边维觉得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她录下视频,还不忘满脸真诚的拍马屁:“章主任,你的腿好长。”
章亦诚将铲子放起来,他去水池那里洗手。
边维再接再厉:“手也好漂亮,看着就想亲||吻|你的指尖。”
章亦诚把手伸过去。
边维的嘴角抽了抽,章叔叔,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幽默呢?
章亦诚给边维换药的时候,边维嘴里嘀咕个没完,担心大猫融入不进来他们的家,得抑郁症。
边维忧心忡忡:“大猫的饭量跟它的体型严重不匹配,它吃的太少了。”
章亦诚把棉球扔进垃圾篓里:“猫独立,怕生,敏感,戒备心强,到陌生的环境会紧张,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它饿了会去吃的。”
边维流氓样儿的用食指去挠男人下巴:“哎哟,懂这么多,偷偷看了很多资料吧?”
章亦诚道:“这是常识。”
边维翻白眼,没法愉快的聊天。
家里有个医生,甭管是有个头疼脑热,还是外伤内伤,能在家解决的,就不用去医院,省心省力。
边维身上的伤口有很多,某些时候免不了会不太方便,即便给她换药的是她男人,他们是合法夫妻,她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手脚僵硬。
那天大猫从树上掉到边维胸口,尖锐的爪子刺破她的衣服,抓出很深的血痕。
边维当时很焦虑,也很恐惧,没感觉有多疼,事后一看胸口的抓痕,才发现触目惊心。
罪魁祸首还被她带回了家,洗白白后细心照料。
章亦诚端正专注,就是医生对待伤患的态度,没有丝毫其他的表情。
边维却觉得煎熬,她仰头看天花板,鼻息湿乎乎的,带着点轻喘:“听说妇产科有男医生。”
章亦诚:“嗯。”
边维咂嘴:“那多难为情啊,会很不自在的。”
口头问诊,检查肚子还行,要是检查其他地方真的就……
不过到了要死要活的时候,也顾不上面子里子了吧?疼都快疼死了。
“医生不分男女。”章亦诚说,“有些检查会出现抗拒的情绪,也是人之常情,主要还是相互理解。”
边维觉得是那个理:“那等我有了小宝宝,给我做检查是男医生,你会同意吗?”
章亦诚皱眉:“不同意。”
“……”
章主任前一刻还说的头头是道,下一刻就打脸了。
边维瞅男人一眼:“帮我接生呢?”
章亦诚绷着脸:“不行。”
这是接连打脸。
边维开心的咧开嘴角,笑的像个二百斤的傻子。
等章亦诚给伤口换好药,边维就整理整理衣服:“会不会留疤啊?”
章亦诚直白道:“会。”
边维噎了几秒:“你不是应该哄我说不会吗?”
章亦诚收拾着药箱:“那种假话你信?”
边维瞪他:“信不信是一回事,你哄不哄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