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有猫叫声传到边维的耳朵里, 充满了愤怒,她下意识跑出书房, 直奔声音的来源地。
卧室里,她男人跟她的猫对立着, 没有硝烟的战争一触即发。
边维一脸懵圈:“怎么回事?”
章亦诚指指地板上的毛巾被:“大猫蹲在这上面, 我把被子拽出来, 它就对我龇牙咧嘴, 想扑上来咬我。”
话里有几分委屈。
边维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瞥瞥大猫,你怎么不给自己辩解辩解?不会说话,叫几声啊, 我能懂。
灰猫没有丝毫要发言的迹象。
边维拿起地上的毛巾被,她往左晃,猫就往左转头,总之就是她往哪边晃被子,猫就往哪边看,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看来是真的喜欢这毛巾被。
边维把被子往床上一丢,灰猫就“噌”地一下窜上去,两只爪子前伸,以一种要把自己憋死的姿势捂脸趴着。
“……”
边维克制住扑过去狂亲的冲动,她看向男人:“我还以为你说猫在衣柜里面,是你找的借口,想让我转移注意力。”
章亦诚疑惑:“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边维的脸抽了抽,有没有搞错?我这么说的原因是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敢情到目前为止,你都还没进入状态?
她伸手去整理男人的衬衫衣领,无声的提醒。
章亦诚收到了他家小孩发出的信息,他去厨房烧开水,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给她。
边维很没骨气的接过去,拿勺子搅拌搅拌,挖一大口到嘴里。
章亦诚等水烧开以后倒点进杯子里,喝上两口茶,他才不快不慢的开口:“衣服上的香味应该是在蒋乔身上沾到的。”
边维停下吃酸奶的动作,名字比她好听,她已经有了个猜测,还是想从男人嘴里听到实情:“是谁啊?”
章亦诚:“就是我以前带过的那个学生。”
边维心里咯噔,猜想被证实,她一下子接受不来。
章亦诚说,“她有个亲戚今天刚转到我们院,下午才办好的手续。”
边维没作声,别不是转到你那个科室吧章主任。
“不在我的科室,转的肿瘤科,丁樊是主治医师。”章亦诚看出她的心思,“之前院长跟我提过,说她年后回医院……”
边维震惊的站起来:“回医院?”
章亦诚抬头看她,像是在看一个咋咋呼呼的小孩。
边维老脸一热,她坐回去:“你继续。”
“蒋乔来医院是为了那个亲戚接下来的手术,她会参与。”章亦诚说,“她目前她的工作不会变动,年后会来我的科室任职,我跟院长谈过……”
边维认真听完,所以说,好些年不见了,那女的还是要重新回到章亦诚身边,做他的左右手?
她无话可说,真的。
章亦诚握住小妻子的手。
边维挥开了,她抿嘴往大门口方向走:“不要跟过来,我要一个人静静。”
章亦诚揉额角:“把鞋换掉。”
边维刚打开门,听到这句话,她一口血往嗓子眼冲,气得把门大力一关,扭过头就发火:“章亦诚,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能这么淡定?要是我越想越郁闷,一气之下跑回娘家了呢?”
章亦诚说:“你身上没有钱,也没带手机。”
边维哑然,她想了想:“我可以住公园,那里有很多椅子。”
章亦诚的眉头皱了起来,神态也不再沉稳:“那里也有流浪汉,不怀好意的人出没。”
边维想起最近看过的一个年轻妹子在公园夜跑惨遭杀害,还被碎||尸的新闻,她吓得缩缩脖子,不支声了。
卧室里的灰猫突然惊醒,它跳下来,慢悠悠的走到客厅,看看正在吵架的两个人类,舔舔爪子喵了声。
边维往阳台看,发现地上的盆里是空的,她立马去拿猫粮,等到她再回来,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不再那么激动,说话没条理。
“不是我无理取闹,换成谁站在我的角度,摊上今天这个事,都不可能心平气和。”
边维的眼睛瞪过去,凶巴巴的说:“你最不该的就是隐瞒我!”
章亦诚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边维呆住。
章亦诚捏捏鼻根:“医院很忙,我很多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没结婚前,我回家只想快点休息,现在就想听你说说话,不想动脑子。”
“……”听你那意思,我说的全是废话?
边维继续吃酸奶,一副“我不是在跟你闹,我是真的想跟你谈个心”的样子:“你觉得无关紧要,就不跟我说,可我要是从别人那里知道,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会胡思乱想的。”
她撇嘴:“书房里那么多书,你也时不时拿出来翻翻,怎么还是这么不懂女孩子的心?”
章亦诚拉过小妻子软软的小手,低声叹息,有些许挫败跟无奈:“了解你,是我迄今为止接触过的最难的一项工作。”
边维的耳根子发红,她咳两声:“不要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