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贼心没贼胆怎么做恶毒女配。我回沁香园的时候想。
果然,沈如诗意料之中的被御赐名额,进宫参加海选。沈大人喜出望外,把堂小姐从西山的庙里接出来。梳洗打扮,阿谀奉承,马p尽数往马蹄子上拍。
沈大人一边夸沈如诗,一边紧张的搓手,沈如诗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疏远而礼貌的对于沈大人的提问一一回答。
她今天穿的还是粉嘟嘟的,内里穿着粉色的束腰绸衣,上面绣着蝴蝶暗纹,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外面罩着一层粉色广袖纱衣,一颦一笑都是端庄秀丽。
羡慕,真羡慕,女主就是女主,这么艳俗的衣服,她穿的这么好看。再看看我。
算了,还是不看了。
“如画近来可好?”她忽略掉沈源问的关于进宫以后打算表演什么的问题,转过头来问我。
“尚可。”
“嗯”她端起茶,笑得温婉明媚,长睫毛在茶杯的热气里显得格外俏皮。
“你歇着吧。”沈源被卷了面子,不自在的起身,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了。
我跟着出去的当口,绿柳提着我的点心盒子出现在门前,面无表情的递给我。我转头看了看沈如诗,她笑的眉眼弯弯,完全不见刚刚面对沈源的疏离,道:“上次放灯时候,你说想吃鲜花饼的东西,我未曾见过,也不知这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惊讶的看了看盒子,“谢……谢谢。”
“你不嫌弃就好。”她又眉眼弯弯了。
诶哟哟哟!!!我们如诗怎么这么乖哟!!!
她之后的几天里拜见了沈家人,各位婶母挨个嘱咐我们俩到了皇宫内院要如何。沈夫人也在,各位夫人免不了对沈如诗明褒暗讽一番,把我夸成朵花,她只是带着笑的听着,绿柳瞪着眼睛,气呼呼的瞪我,我扫了她一眼,她收回目光,但是我俩挨得近,还是能听到她的磨牙声。
皇宫海选,就那么回事儿,富丽堂皇的宫殿,冰冷冷的令官,阴阳怪气的贵人们,然后适婚女孩挨个上去,要么跳舞,要么作画,要么吟诗,要么弹琴。
我唯一会的就是做菜,我总不能给这一堆人现场做饭吧。
吭哧半天,我决定唱个曲儿。
但是我会唱的曲儿,多数都是小……黄……曲儿……
搜肠刮肚,唱了个《送情郎》,宫人们哪听过这种街头草根艺术,表情不可描述的听我唱完,象征性的表示好听,我行了礼,就下台了。
相声社没白待,我想。
沈如诗弹得琴,“得愣”“得愣”“崩儿~”的,我听不懂,但是看到“评委老师”们有的拿帕子擦眼角,有的神情凄婉,我觉得,这应该是弹得好的意思。
选粹向来不是当场出结果,宫里贵人们和我们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倒是对沈如诗评论褒贬不一,我心里居然还挺高兴,毕竟女主有争议才是正常的人设嘛!
但是讲真,我们家女主的外挂好像一直没在线过诶!
我正疑惑着,宫人就又高呼一声,恭送娘娘,我们赶忙下跪磕头行礼。再之后,就把我们怎么带来的怎么送回去了。
我跟着沈如诗走到宫门口,被个腰上佩麒麟玉坠子的男子拦住,他路过沈如诗身边的时候,轻轻拉了一下沈如诗的手指,我低着头在沈如诗身后,把这个场面瞧个正着,再看沈如诗脚步一顿,俏脸一红。
我贱笑,看来我们白莲花,这算内定了。
“你方才唱的……颇有意思,”他声音清朗,带着笑的评论传到我耳朵里,啧……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算道谢。
噫!不对啊!这麒麟坠公子长得桃花脸桃花眼,看着……可不太像好人啊。
对方回我个微笑,从我身边经过。
马车上,我俩都沉默不语,她一心想着她的情哥哥,我一直半蹲坐着,拒绝臀部与马车座位接触。
入选的结果是在半个月以后才下来的。
不出所料的双双入选,我才十四啊,禽兽们。
沈如诗却不见开心,她盯着圣旨,盯着盯着就开始哭。我路过她园子主屋的时候看到的,站在门口忍了忍,还是走了进去。
“怎么哭了?”
“……如画……呜呜呜呜呜呜……”沈如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流,诶呦喂,心肝儿。
我不是弯的,我确信。
我只是受不了妹子在我面前哭。毕竟在相声社那种一堆大老爷们儿一言不合就开车的社团里,一本正经是根本活不下去的。我带过的学妹,飙起车来连她们自己都怕。长期浸银在这样的环境里,能确定自己的性别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哭唧唧的行为,不存在哒!
换句话说,我接触的小姑娘们都是硬朗的跟爷们儿似的,这种动不动就哭成泪人的行为,根本不在我能处理的范围之内。
她抱着我呜呜咽咽半晌,我才听明白,哦,这和剧本上写的不一样,圣旨上她要嫁的,想必不是那个麒麟坠子。
“那日遇到的公子,不是你要嫁的……额,明王?”我问。
沈如诗摇摇头,“他为何要骗我……呜呜呜……”
有意思了。
“别哭了。”我拍拍她的背,半天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实话实说,“你哭也没用……改变不了什么。”
她从我怀里抬起头,眼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无辜的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没重复,只是扶着她站起来,拉她坐下。
绿柳见她不哭了,赶紧端出一碗粥,眼见着她喝完睡下,我才走。绿柳送我出门时,跪下给我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