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走了几个回廊以后,我有点慌了。对于不熟悉的地方,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自然就会产生这种恐惧,我赶紧缓了缓心神,闭上眼睛。
这是我看不见的时候,那个谁教我的,当辨别不了方向时,便闭着眼睛,凭着感觉选一个方向,通常会找到不一样的路。
也不知道是什么理论,只是确实挺好用的。
我闭着眼睛,凭借着失明时的感觉,缓慢的前行了一段路,再睁开眼,便看到一座山矗立在我面前。
一座山,长草的那种,简直了!
见鬼的凭着心和感觉去选一条路哟!
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凭着感觉走到这儿的,四周到处都是墙,没有其他的通道。
那只能爬到高处去看看咯。
说出去都没人信,我居然在一个亲王的王府府邸里,爬山?
exo me?疯了吧!
气喘吁吁的我瘫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舒缓了心跳和呼吸,听到一阵水声。
不是吧?这是宣王府还是生态系统博物馆呀?
我循着声音往山顶方向走,离得近了才看到,原来只是在半山腰形成的一个天然的水池。
而有个男人正在沐浴,背脊白皙,水上还有些许雾气,这副香0艳的场景很是熟悉……我心跳的极快。
那沐浴之人猛得转头,我迅速的缩到一处岩石之后,心跳声“噗通噗通”得震得我耳廓疼。
等我深吸一口气,想和那沐浴之人道个歉转身赶紧走时,那池中之人已然不见。
我还在疑惑间,只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我条件反射得把扇子从袖子里取出,回手就是一个格挡。
拇指按动扇柄上的机关,刀刃便顺着扇骨锋芒毕露向偷袭之人袭去,却在看清对方的一瞬间,收了力道。
而那扇子也随着他没有收住的力道,“咚”一声落入水中。
我当时就急了,转身就要往水里跳,却被他一把拉住。
也不知是他力气太大,还是我重心不稳,脚底一滑就往他怀里倒去。
“脚腕……还是会使不上力气?”他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
我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猛得把他推开一些距离。
我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人了?
两年?或许更多,也许该从我再次失去光明开始算起。他额头上已然没有了那颗朱砂痣般的红点,他依旧还是俊朗的样子,望着我的眼神有一丝挣扎的纠结感,好像在回忆什么,但又好像在打量我,想辨认出些什么来。
我手指抚上嘴唇,唇上的温热感还在,我刚刚吻到了他的胸口。那是我曾经,最喜欢亲吻的位置,然而现在却连想都不敢想。
他看到我的脸时,眉毛纠结在一起,语气和眼神同样复杂得问:“如画?”
“……不是。”我低着头道。
他却笑了,“那便不是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又想去跳水,他旋即拦到我身前,“我去帮你寻。”
没一会儿功夫,美人便如出水芙蓉一边从水中钻了出来,黑发湿漉漉得贴在他前胸和背上。
原本就敞着怀的中衣在沾水之后,半遮半掩的暴露在我的视线里,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才不着痕迹的转了头。
他捡起地上的外衣披在身上,蹲在我身前,把扇子递给我,“是这个吧?”
“多……多谢。”
“你我既然是熟人,何必言谢。”
“哈哈,也是,那我告辞了。”
“如画……”他见我站起来,忽然叫住我。
我转过身看他,“怎么了?”
“这扇子,很重要?”
我点点头,道:“非常重要,是我相公——最爱我的那个人,送我的。”
“相公!”他惊讶的抬起头,“你……成亲了?”
我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哭笑不得的咂了咂嘴,“算是吧。”
“嗯……对方,对方是我认识的人吗?”
“你们,应该认识吧但是并不熟?大概是。”
“这样啊……”他轻轻扯了扯唇角,那个笑容看得我特别的心疼,我赶紧转过身想走,他却忽然又问我:“那人待你好吗?那扇子看起来极精致,他若送你,必定是极看中你的罢。”
我眼泪唰的掉下来,掩藏着悲伤得骄傲道:“那是自然。”
“那人,是谁?”
“许夫人——许夫人!”是领路的小厮,他见了我略带嗔怪得瞪了我一眼,又看到身后的唐舜,瞬间变了口气,“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