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第一次真正的好好看看这个九五之尊。
眉宇间和景昱仁有着七成相似,只是看起来杀伐果决和景昱仁那个死直男不一样,这是身为帝王才能被打磨出来的气质。
“如诗啊,刚刚父皇看到如画了。”
我抬头看他,他的年纪和我父亲相差不大的样子,见我用不解的眼神望着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这时屋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宣亲王求见。”
“让他进来吧。”皇帝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他要躺下了。我乖顺的站在一边,景昱哲便推门而入。
“哲儿来啦。”
“儿臣问父皇安。”
我只是在一边福了福身子算是陪了礼。
“慕容府里的事,处置的……咳咳咳咳咳……处置的如何了?”
“回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让天家蒙羞了。”
老皇帝摆摆手,指了指我,示意我出去,我还未出门,就听见老皇帝语重心长的提了两个字:“皇位……”
在外间等了好一会儿,景昱哲才出来,只是浑身都是汗,仿佛刚经历了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嘴角露出怪异的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孙子不会把老皇帝给……来不及再想,我便推门进去看。
老皇帝转头看到了我,咧了咧嘴,接着叹了一口绵长的气。
吓死我了。
“那儿臣,便告退了,望父皇,保重龙体!”景昱哲每个字都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未等老皇帝允许,便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老皇帝,他先是慈爱的笑了笑,接着便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外面守着的内侍官们一股脑的冲进来,好几个高阶的太医也冲了进来,刚刚给老皇帝把脉的太医也在这时候醒了过来。
我见这情景我实在帮不上忙,便努力减少存在感,准备跑路,还未蹭到门边,那边一直压抑咳嗽的老皇帝忽然声嘶力竭的大喊了一句,“是朕!对不起如画呀!”
我猛的愣住了。
“是朕错了……”老皇帝哀哀的叹了一声,“是朕错了呀!”老皇帝说的声泪俱下,我却彻底懵逼了。
“朕当年赐死她,她会否恨朕?哈哈哈哈,天家蒙羞?天家颜面,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众位太医忙着给老皇帝顺气,我急忙躲开冲进来的内侍们,一个不小心又把手挤到了墙上,疼的我头皮一紧。
这时,手上传来一阵温热,接着是一种细滑微凉的瓷瓶的触感。
我低头去看,手里竟然多了个东西。
“先把你自己顾好。”唐舜冷冷的留下这句话,转身就混入了正在医治的太医群体。
我捏着细细的瓶口,心里有一点酸涩的甜,喃喃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小甜饼呢……
☆、阿苏
经过几个太医的轮番救治,皇帝终于平静下来。
皇后之前因为过度操劳,没日没夜照顾皇上已经累得感染风寒,所以才叫底下的子女们轮流侍疾,经过几天的休养终于好了。我便请了懿旨回来明王府。
一进惠兰堂的门,就看到马莉苏又蹲在院心里嗑瓜子。
“你能不能有点素质?”我随手从她手里抢了一把瓜子儿,也“咔嚓咔嚓”嗑起来。
蓝馨气的“噹”一声扔了扫把在地上。
“嫁人了就是了不得了。”马莉苏“噗”的又往地上喷了个瓜子皮。
我怕撇撇嘴,附和道:“可不是嘛,嫌弃咱们是乡下人咯。”
“你看看人家,同样是惠兰堂出去的,人家嫁一侍卫,城里人,你呢?”她又凉凉的给了我一句。
我从善如流:“我嫁了一山里人,我没出息。”
“其实最没出息的并不在于你老公是村儿里的干部,还是山里的大王,重点是……我敲黑板了,许夫人同学,看黑板!”
我正襟危坐。
“重点是你嫁给人家了之后,人家得认你!”
“人生哲理呀!”我狗腿的拍了拍巴掌,瓜子扔回盘子里面,转身就往屋里走了。
蓝馨见我们撂地儿半晌结果捧哏的撂挑子了,立马叫反场儿,“夫人,夫人您别走啊!”
“甭管她,没出息。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的,你看看她那个德行,跟苦瓜有什么区别。”马莉苏在我背后冷嘲热讽。
我心里默默道:我没疙瘩!哼!
沈如诗有喜了这件事,我没敢和任何人说起。皇家的人都视皇位为至宝,这个孩子能不能平安的出声,关系到沈如诗的生命安全,没人知道会不会有人暗暗害了她和腹中没成型的生命。
依着唐舜的个性……我猛的发现我好像并不足够了解他。
他会不会告诉明王,告诉其他人沈如诗的事情呢?我回忆了一下那天老皇帝差点死掉的情形,好像……确实没看到那天绿柳劫0持的老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