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离去的马车,任天翔一直沉默不语。回想当年那场变故,以及之后龙骑军的追杀,再联想到任重远的意外身亡,任天翔已知道江玉亭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一个阴谋的牺牲品。那不知名的敌人不仅暗算了任重远,还想借刀杀人除掉自己,其目的显然是要谋夺义安堂堂主之位。从结果来看,现任堂主萧傲和他那来历不明的堂妹萧倩玉,显然有最大的嫌疑,除了他们兄妹,那个来历不明的如意夫人也脱不了干系。
对面的褚刚见任天翔一直眉头紧锁,忍不住问:“公子心中有事?”
任天翔点点头:“我要托褚兄帮我找一个人,就是三年前一个叫如意夫人的女人。我只知道她三十多岁,与任重远有秘密交往,当年任重远就是死在她的房中。除了这些,我对她一无所知。”
褚刚没有多问,点头答应道:“我会找人去打探,只要是有名有姓的人,应该不难找到。”
“不,我要你亲自去,不能假手旁人。”任天翔迟疑了一下,“这事可能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洛阳那边……”“公子不用多虑。”褚刚笑道,“祁山五虎的老三吴刚,不仅读过十多年书,而且对生意上的事也有一定的悟性,景德陶庄有他主事,应该没多大问题。”
任天翔放下心来:“那好,褚兄就留在长安帮我,无论是张罗请客还是追查那个神秘的如意夫人,我都离不开褚兄。”褚刚笑道:“公子如此信任,为兄决不让你失望。你想在哪里请客?我立刻帮你安排。”
“醉仙楼!”任天翔淡淡道,“我要包下醉仙楼,至少大宴三天!”
醉仙楼是长安城最有名的酒楼,其富丽奢华,即便是在以富庶闻名天下的长安城,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这样的酒楼开销通常不便宜,所以当有人要包下整座酒楼大宴三天,立刻就在长安城中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有人揣测请客的家伙一定是个钱多得慌的暴发户,因为真正大富大贵之家,通常是不会在酒楼宴请宾朋的。
只有任天翔知道自己的斤两,若非褚刚连夜赶回洛阳筹款,他连在这里吃顿饭的钱都不够。不过他依然坚持要在醉仙楼大宴宾客,褚刚只好赶回洛阳,将景德陶庄最后一点流动资金给任天翔送来。
正午时分,几名鲜衣怒马的年轻人率先来到醉仙楼。几个人在门外下马后,争相与任天翔招呼:“老七,几年不见,发达了?”
“听说你小子在东都洛阳生意不小,是瓷器新贵陶玉的合伙人?”
“老七怎么跟杨家拉上的关系?有好处千万别忘了兄弟们啊!”
任天翔连忙迎上前:“几位哥哥别来无恙?小弟这厢有礼了!”
“去你妈的,啥时候变得如此文绉绉了?”一个肥头大耳的锦衣公子,上来就给了任天翔一拳,几个狐朋狗友立刻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只有两个年龄略长的年轻人略显拘谨,只是笑着对任天翔点了点头。
“大哥和正哥越来越有派头了,果然不愧是前途无量的官场新贵。”任天翔对二人抱拳道。
“别理他们!”肥头大耳的锦衣公子不屑道,“刑部捕头和大理寺少卿就了不起么?东照在皇上身边行走,也没有他那么大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