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璋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笑,“我记得你之前说到安平府看过故人之后就四处去看看,什么时候出发?我帮你准备行李。”他对韩珩道。
韩珩一脸难以置信,他是有这个想法,可是他不是死活不同意吗?现在又想让他走了,哼,他才不走呢。报复,绝对是报复。
“十五,这个叔叔欺负叔叔,你说怎么办?”韩珩故意把叔叔两个字咬的很重。
十五看看韩璋,又看看韩珩,怎么办,“两个叔叔都喜欢,你们不要打架。”
韩珩又笑的打跌,太好玩了。
他们这样,让苏云有种错觉,好像他们已经知道十五是韩璋的孩子了一样,也是,十五长得跟他们那么像,又叫那个名字……可是这也不能确定他就是韩璋的儿子吧,他们至少应该问问她,确定一下再说吧?
所以,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秘密?苏云很想问一下。
就在这时,外面停下一辆马车,苏云朝外面看去。
马车上先下来一个五六岁的男孩,随即是一个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这女人……苏云似乎有点印象。
冉思姻一见十五顿时咬紧了牙齿,这小崽子长得……怪不得韩璋跟韩珩连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京城!
“思姻?!”韩珩抱着十五,声音有些不自然,随即,他看向韩璋。冉思姻是他以前定婚的妻子,这件事还要看他的态度。
韩璋目光冷峻,这个女人跑来干嘛?虞家已经倒了,他们各取所需,还有什么瓜葛吗?
冉思姻盯着韩璋的冷眼也不好说话,便推了推她儿子虞世南。
她都教过的,虞世南脆声叫“韩叔叔好,韩叔叔好。”
韩璋没动,韩珩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但也不那么热情,这让冉思姻更恨了,韩家两兄弟喜欢孩子,这几年她经常带着两个孩子在他们面前晃,已经混的有些熟络了,现在一下变成这样,她如何接受?
虞世南也感觉到了不对,随即,将目光放到了十五身上,他手里拿的那把短剑可真好,“我叫虞世南,你叫什么名字?”他主动过去跟十五说话。
“十五。”十五很有礼貌的回。
“这个名字好奇怪。”
“我娘正月十五那天生的我,所以叫十五。”
“哦,那你喜欢吃元宵吗?”
……
小孩子天真,没两句,十五就跟虞世南熟了,虞世南提出,想带十五出去玩,十五也蠢蠢欲动。
苏云此时已经想起冉思姻是谁了,怎么可能放心十五跟她走,若不是碍于韩璋,她都想直接送客了,“马上快吃午饭了,吃完饭再说,琳儿,你带十五去洗手。”
程琳儿正警觉的看着冉思姻,听言立刻抱十五走了。
虞世南悻悻的看着冉思姻,冉思姻脸上的笑容也快挂不住了,“看来今天苏妹妹不太方便,是我来的唐突了。”
苏云无动于衷,谁是她妹妹,她知道她是为了韩璋来的,那有本事她把他带走啊,她还要谢谢她呢!随即,她瞪了韩璋一眼,都怪他。
韩璋接收到她的信息,直接道,“那就不送了。”
这么明显的驱逐,可一点情面都没给冉思姻留,冉思姻再也坚持不住,扭身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辘而去,冉思姻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觉得委屈,当时退婚的事能怪她吗?这几年,她已经努力弥补了,韩璋还想怎么样?
真想一走了之,可是冉思姻知道,她一个罪臣家的女人,如果不是时常跟韩璋走动,那些人早把她踩到泥里了。就算假装,她也要假装跟韩璋关系不一般,让别人怕她,敬她!
都怪苏云,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当初她就该直接把她……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冉思姻满脸恨意。
苏云还不知道又被人记恨上了,她决定下逐客令。可惜,被她逐的那位老神悠哉,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让她气的直想打人。
算了,惹不起躲得起,她就不信他一直不回京城!苏云磨牙暗想。
四月十二日,苏云心烦意乱,早早起来做饭,前世就是这天她跟十五双双殒命,重来一次,她总担心,她跟十五会重复上一次的命运。
她正摆放碗筷,韩璋穿一身黑衣从后面走了出来,苏云忽然愣住,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韩璋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正是前世这天他穿的那件,尤记得那天他坐在高高的车架上远远而去,她希望有个人能帮帮她,却无一人施以援手,那种绝望,她深记在了骨髓里。
“怎么?”韩璋见苏云这么看他,还以为他有何不妥。
苏云回神,小声道,“没事,吃饭吧!”
众人吃饭,就像普通家庭一样平淡,吃完饭,韩璋忽然说他一会儿要出门,今天约了宋嘉元谈生意。
若是平时,苏云巴不得他走呢,可是今天,苏云却有种又向深渊滑了一步的感觉,“你要走?”她怔忡道。
韩璋觉得她今天奇怪,“只去一会儿就回来。”
“不能把宋嘉元请到家里来吗?”苏云脱口问。
“你不想让我出门?”韩璋觉得惊喜来的太快,这种一下子跳到蜜里调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舍得我走,我就不去了。”
他这话说的,什么叫不舍得他走,旁边还有韩珩等人呢,苏云着恼,直接道,“你要走就走,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她抱起十五回了房。
韩璋觉得她今天莫名其妙,站起身,他往外走去。
“哥,你是不是去东城,捎我一段,我去给十五定个小毛笔。”韩珩急忙追上道,十五的手还小,握普通毛笔有些费力,他一直想做这件事的。
韩璋自然没问题,不过,“你这么喜欢十五,怎么不自己生一个?”他皱眉问。
韩珩的脸一下子变了,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拖累别人,“哥,你不会也嫌弃我了吧?”他低声道。
韩璋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他对韩珩说,也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