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稳住谢茵的身体后,便抽身拦住了刚才差点撞上谢茵的,骑电瓶车的人的去路,他的骨节分明,按住车把手的手指绷紧着,他的唇角一直在扬起,但周遭的环境一直是冰冷的。
他蹙着眉,弯腰贴向车子上的成年人,阴阳怪调的语气,问“怎么,现在想当个没事人一样走了。”
骑小电瓶车的男人还是不肯下来,他每次接孩子走这条路,心情都很烦躁。每次看到一群高中生成群结队挡住了路口,他有的时候真的恨不得一下子就撞上去。
像是今天,差定撞上人还是第一次。他心里没什么愧疚之色,毕竟没有真的撞上人,他怕什么,无凭无剧的,这里又没有摄像头,就算是被拉到警察局,也奈何不了他。
他两腿稳稳的跨在水泥地上,还在笑,“我怎么就不能走了,她又没有受伤,你出来充大头算什么。”
他好歹是一个成年人,怕什么高中生,“难不成,你还想敲诈不成,指不定,是故意碰瓷的也说不定。”
“你真不要脸。”谢茵真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大人。
“小姑娘,好歹我年龄也比你大,你怎么随口就骂人啊。”男人眼眸瞪着,反倒是说起谢茵的不是。
谢茵气了,要不是刚才沈墨拉了她一把,说不定自己就真倒在地上了,她性子也不算温顺,想从后面绕到前面,和男人评评理。
沈墨拦住了谢茵,他最清楚不过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仗着年龄大一些,就专门挑软的欺负,要是刚才真的撞上的是一个老太太,老太太一路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他就没有这么嚣张了。
“她当然是没有受伤。”沈墨眼角凝着笑,男人放松,以为是对方没话说了,接下来一句,让男人噎着,青了脸。
“她要是受伤了,你觉得我会这么容易的放过你吗?”沈墨的话极具威慑力,他抓着男人的肩膀,凑近耳畔,只是一句,男人便立刻从车上下来,连带着把小孩也放下来,乖乖站好。
“我向她道歉还不成吗?要是再不行,您觉得怎么样都成。”
其他围观的人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盛世凌人的男人突然软了,甚至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的气焰。
沈墨点了根烟,夹在指腹之间,他个高,眼眸淡漠,看着骤然服软的男人,眼底轻蔑,“早这么乖,不就成了。”
谢茵有点无厘头,被男人慎重道歉,近乎弓着九十度的腰,还保证以后绝对不敢在这条路上横冲直撞,让谢茵摸不着头脑。
谢茵本来就没有受伤,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男人真道歉了,她也就算了。
进了学校,谢茵想问又不敢问,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沈墨的侧脸。
“想问什么?”沈墨不傻,身边一直跟个小尾巴他怎么能不知道,就连上完厕所出来,还有人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
出来,可把身边认识沈墨的男生吓得不清,“呦,真不愧是沈墨,人气就是高,连上厕所都有女生等着,这待遇真好。”
“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收拾那坏人的。”谢茵当然好奇,刚才要是她一个人铁定就被欺负惨了,路上的行人虽多,但没一个帮着她说话的,大都是聚着看戏。
沈墨揉着谢茵额前的头发,其实这事并不难解决。他当时第一眼就看到了男人身上的挂着的名牌,看着趾高气扬的姿态,是挺满意单位的福利待遇。
而那家公司正好就是沈家的产业。沈家的公司待遇在海市之中向来都是优渥的,想找到一家更好的很难。
虽说解决的方法很多,但是对于拖家带口的成年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换掉他现在的工作更好的了。
如果工作受到威胁的话,那他自然什么都会去做,更别说道个歉了。
沈墨弯腰坏笑,身上的酒精味还没有完全散去,但他并不打算这么说。
“大概,他是怕我私下里找人揍他儿子吧。”沈墨语气毫不夸张,现在的家长只要知道他的,都会让自己的孩子绕着他走。
“你不会真揍吧。”谢茵真信了,刚才那一瞬间,谢茵差点以为沈墨是不是要动拳头了,之前她就听过传言,说是沈墨私下里揍了不少人。
她没有资格去管沈墨的做法,但是,她打心眼里希望沈墨不是坏人。
“为什么不想我揍人。”见着谢茵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沈墨身形微微一顿,问出了口。
谢茵瞥过脸,手指头攥了起来。“要是你受伤了,怎么办。”
第17章
每次上晚自习,对于谢茵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谢茵就不明白了,这不刚考完试,怎么新的试卷就下来了。
谢茵磨蹭了一个晚自习,一张试卷都没有写完,草稿纸上是密密麻麻的演算公式,但郁闷的是每次检查的时候,还能再算出另一个答案出来,来回一折腾,可把谢茵惹毛了,看着试卷就跟仇人似的。
“谢茵,你有没有胶带借我用用。”前桌的男生周宇回头问谢茵借东西。
“我有,你等等,我好像真有。”谢茵在抽屉肚子里找,周宇随意瞟了眼的谢茵的卷子,也是半开玩笑,“谢茵,你做题速度太慢了,这样下去,可跟不上重点班的进度啊。”
周宇也没坏心,就是就事论事,之前,他们还以为新同学,长得漂亮,以为成绩也不错,没想到第一次摸底考试就露馅了。
班上的人大都是普通班的尖子生选拔进来的,谢茵无疑是走后门的,要是男生,估计就有人指名道姓嘲讽谢茵了,只是谢茵是女生,也就没有说那么多恶心人的话。
“我会努力的。”谢茵现在最怕说她的成绩了,虽说,课上是沈墨帮她糊弄过去了,但是这成绩不改变,就算是别人不说,她也不怎么好意思。
谢茵找出了胶带,想递给周宇,却没有想到被沈墨拦下,“我正好也要用,先借给我。”
沈墨要的东西,周宇只能干巴巴缩回手。沈墨并不觉得中途抢人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只对着周宇说,“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感情是你能比我考的还好,还是说你肯定能考清华北大了。”
“我什么都没说。”周宇赶紧回头,他的成绩和普通班的人还能比比,但怎么可能和年底第一的大佬相比。
完全就是自虐式行为。
“沈墨,我知道你帮我,但是我这成绩真的是一言难尽。”
晚上的时候,谢茵跟父母通了电话,也许是自己考的实在是太难看了,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拿着话筒就是一顿痛哭,鼻涕眼泪直流,半天都没说话,把他父母吓得,还以为她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说是要连夜赶过去,找学校算账去,没想到是因为成绩的事情。
谢茵哭的太惨,突然被插进重点班,没考好,谢父谢母也没敢多说什么,就说先努力看看,但谢茵觉得自己的智商完全就没救了。
沈墨瞧着谢茵的眸子微红,想必是哭过。他并不能理解考试考砸了概念,但他见不得谢茵难受,他作为谢茵的同座位,自然是知道谢茵上课没有开小差,只是底子太差,不花功夫,一时半会真的跟不上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