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想笑,看看韦行再一次铁青的脸,只得沉下脸来训叱:“胡说什么?”
帅望笑:“是是,师父放心,只要没被揍死,我一定会变成武林高手的。”
韩青问:“那么,这次比武……”
帅望垂下眼睛,沉默。
韦行道:“他当然会参加。”
帅望微微抬起眼睛,看韩青一眼,再次垂下眼睛,沉默。
韩青问:“帅望,你觉得呢。”
帅望苦笑,意思是,我能说不吗,你想让我被打死?
韩青向韦行道:“如果帅望不想参加,别勉强他。”
韦行道:“我不勉强他,他敢表现出一点勉强来,我就打死他。”
韩青无语了,帅望笑,听听,难道你认为你师兄会学乖?
白逸儿只是抿嘴笑,桑成不安地看着韦帅望,你可别再招惹你那可怕爹了,我听他说话吓得肝颤,你那笑嘻嘻的样子,咋那么不尊重呢?你嫌被打得轻啊?
用毕茶点,韩青道:“我让人去告诉纳兰你们回来了,她晚上一定准备了好饭菜,咱们一起过去。”
韦行唔一声,心想,好饭菜我倒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她准没准备啥好话,看看韦帅望,臭小子,你要敢乱说话,咱们就秋后算帐。
韦帅望看也没看他,眼睛只在韩青与白逸儿身上转来转去,韦行忽然领悟,咦,这臭小子带这小妖精回来,居然是有话要说有事要办,你不是想难为你师父吧?那丫头的英雄的事迹我可是听说了。
韦行人很聪明,可是一想找点借口啥的,脑子就空白了,练习太少原故,练习少的原因是,他通常不用找借口。所以,韦行盯着韦帅望一脸脉脉不得语时,韩青已笑道:“桑成,带韩笑四处走走。”
韩笑闻弦歌知雅意,心里不快,嘴上不说。桑成倒是没啥感觉,他领悟不到他师父是啥意思,可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执行力度,桑成很愉快地起身:“帅望,你不来吗?”
帅望一挥手:“我不去,我要陪小白。”
桑成喃喃:“重色轻友。”
韩笑看桑成一眼,啧,不是真的吧,人家有事说不要你听,你这都看不出来?
桑成温厚地领着韩笑的手,问寒问暖,韩笑礼貌地客气地,一一回答,心里可是一直想把自己的手礼貌地从这位大师兄手里抽出来。
那边韦帅望刚开口:“师父,白逸儿的父亲——”
韩青道:“我已经知道了,逸儿,你父亲的事,我很遗憾。但是,我想你也明白,你父亲病了很久了,虽然这件事加重了他的病情,但是,他不是因此而死的。他是病逝。”
逸儿沉默。
韩青道:“被你杀死的十几个人,并没伤害过你父亲,也没伤害过你。我说的对吗?”
逸儿沉默一会儿:“看来,已经有人抢先告过状了。”她站起来:“对,他们不幸挡在我面前,而且手里有剑,而且人多势众,而且不幸,功夫不如我。打扰掌门了,我告辞了。”
韩青怒道:“你给我坐下!”
帅望一把抓住白逸儿:“别耍孩子脾气,如果做错了,师父说你两句有什么,如果没做错,现在不同师父说,还等什么时候?”
白逸儿怒吼:“我为什么要说?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帅望的手指收紧,几乎陷进逸儿的肉里去:“你在说什么?你不在乎我怎么想?你也不在乎师父怎么想?在这个世界上,担心你的人,也只有我们。”狠狠把白逸儿按到座位上:“师父让你坐下,不是让你滚出去!你还不明白?!”
白逸儿愣了愣,也明白过来,韩青是责备她,可不是要问罪,真想找她出来,十个白逸儿也被冷家揪出来了,人家华山派已经来告过御状了,自己还安然无事,还不明白韩青是卷了谁的面子,护着谁?
韦行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道:“什么师父?你师父什么时候收过她做徒弟?有难的时候就知道师父师父地叫,别说你师父是冷家掌门,单凭她叫过师父,有这么骂两句立刻就翻脸的弟子吗?!马上给我滚下冷家山!再也别让我看见!”
韦行站起来一副要赶人的样子,韦帅望虽然侠肝义胆,可是面对他爹难免有点怯意,眼睛望着韩青,哀求:“师父……”
韦行已走过来,看起来打算把白逸儿扔出去,白逸儿坐在那儿,“哇”地一声哭出来,韦行一愣,立刻麻爪了,天,天哪,忘了,这这,这是个女孩子……
她哭起来了,这可怎么办……
总不能把泪流满面的小女孩儿活生生扔出门去,或者一脚踢飞吧,那也太难看了。韦行站在那儿,希望天上能有个炸雷什么的解了他的尴尬。
好在白逸儿没让他难堪太久,大哭的逸儿扑过去跪在韩青面前,哭:“师父,他们欺负我……”
韩青无奈地,这样孩子气的话,可是哭声这样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