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道:“白家同华山派的事,他们不该上门挑衅,你不该乱杀无辜,毕竟两家还没谈崩到非死人不可的程度,我派人问过这件事,你父亲当时虽然在病中,也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他也让我转告你,他是久病难医,不是被区家逼死的。至于赶你走的事,是你继母不对,但是,同你那些兄弟无关,不管怎么样,他们是你兄弟,别自相残杀。逸儿,不管是别人说话难听也好,还是你继母一气之下说了重话,有什么必要立刻跳起来同家人断绝关系,杀出门去?”
逸儿那漂亮的小面孔再一次现出倔犟不服的神情,结果遭遇韩青肃穆严厉的目光,逸儿委屈得:“他们叫我妖女,说我,说我……说了好多难听的话……”再一次热泪盈眶:“那死老太婆,说我给白家蒙羞!让我滚!然后,我爹就吐血了……我只是不想他为难,我只是很生气……”逸儿忍也忍不住,再一次大哭,这回干脆趴到韩青膝上,在韩青衣服上擦鼻涕眼泪。
韩青无可奈何,终于叹口气,这丫头比韦帅望还难管教,说不得碰不得。两句话她就大哭,又会撒娇又会耍赖,拿她怎么办啊?
良久,韩青道:“我听区青海说,他不过是要你承认自己是被冷恶强掳走的,只要你发誓以后不会同冷恶来往,是这样吗?”
逸儿的哭声低沉,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脸颊带泪,人却沉静坚定:“他没强掳我,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我说好,后来我要走,他就让我走了。他教我功夫,陪我玩,别人同他有仇,与我无干,他没伤我害我,凭什么我要答应再不同他来往?”
韩青沉默了,原来,白逸儿真的同冷恶有情谊,这孩子终究,还是会回到冷恶身边吧?
韦行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已经坐下的他,又缓缓站起来:“白逸儿,今天你是帅望带上来的,我不杀你!马上滚下冷家山,滚得远远的,下次再看见你,我会要你的命!”
白逸儿站起来,冷冷地:“你有你的情谊,我有我的情谊,你要因冷恶而杀我,虽然你找错了人,那也没什么,冷恶对我好,我不会说谎,我也不介意替他还债。”
韦帅望几乎要惨叫起来:“白逸儿!你是白痴吗?!如果他关心,他会置你于这个境地?你众叛亲离!被武林白道追杀,如果他真有一丝一毫关心你!怎么会不闻不问?当初你是自愿跟他走的?那时你多大?你才六岁!什么自愿?那叫诱拐!至于后来对你好,他对你倒底有多好?你不过是他拿来玩的娃娃!玩够了随手丢一边!你能不能清醒过来?你还不介意替他还债,用你的命还?他倒底对你有多好,值得你为他死?他愿意为你死吗?他甚至不愿意费力气找你!他已经不要你了!”
“啪”的一声,韦帅望得到可以预料的一记大耳光。
韦行怒吼:“白逸儿!”不等他采取任何行动,韦帅望已经自已解决,这小子一点绅士精神也没有,毫不客气地还给白逸儿一记更响亮的大耳光。白逸儿被打得愣住,韦帅望怒吼:“打醒你!”
逸儿再一次痛哭失声,转身狂奔,韦帅望怒吼:“不许走!再走老子打断你腿!”狂追。
韦行与韩青一脸震撼地无语,太彪悍了!韦帅望太彪悍了!
那样一支梨花带雨样的女孩儿,他居然……
韦行想,韦帅望真不是我儿子啊!
韩青忍不住笑道:“他骂人的口气倒同某人一样啊。”
韦行一愣,怒:“谁是某人?”嘎,我有这样骂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