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沉默一会儿:“别管它了。”
韩青起身:“韦帅望呢?”
冷秋道:“我让他出去一会儿。”
韩青开门叫人:“来人!”
平儿过来:“掌门,有什么事?”
韩青道:“派人去找韦帅望和冷良。”
平儿答应一声,回头:“秋爷……”
韩青道:“现在还不妨。”
平儿点头。
韩青回过身来时,冷秋已经闭上眼睛。
韩青过去:“师父!”
冷秋轻声:“只是有点累了。”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冷汗。
韩青愤怒地:“你怎么样?!快说?”
冷秋静静地:“箭伤,伤到内脏,没救了,别管它了。韩青,答应我,让冷兰一生平安。”
韩青紧紧握住他手,开始运功为他疗伤:“不,你不会死!坚持一下!该死,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经脉阻滞,韩青头上冒出冷汗来。
韩青大叫:“来人!韦帅望呢?冷良呢?!”
冷秋笑笑:“放手,不许把我当小白鼠。”声音低弱,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韩青再叫:“冷兰!”
冷秋的手微微一动,他摇头,但是说不出话来,不,别叫她了,不要救我。
韩青颤声:“不,师父!师父!你不能放弃!我不怪你,不全是你的责任,是我太固执,是我坚持的那些原则,伤到你,伤到我的亲人,我不怪你。我不怪你。师父,再坚持一下!”
冷秋缓缓握紧韩青的手,闭嘴,韩青。
韦帅望先来的。
听到韩青的话,他呆住了。
韩青一直知道自己的择善固执伤到亲人了吧?他居然会认为他的亲人有理由恨他。
他知道他们恨他,到想杀他的地步,帅望心底很凉,他也知道我曾经恨他到希望他死吗?(嘴里说你做的对,我很好,我没事,内心深处狂叫,我恨你,我希望你去死!)
韩青一直知道他留下韦帅望,收韦帅望做弟子,保护冬晨,保护冷飒与燕婉儿,甚至保护冷家另一派系的人,会让冷秋恨他,他甚至也认为冷秋有足够的理由杀他,他说,你想杀我,不全是你的责任。
他还是这样做了。
帅望轻轻咬住嘴唇,他也知道,他保护那个陌生的,不知名的小孩儿,会伤害我,会让我同他产生隔阂,会让我恨他,他还是那么做了。
帅望内心刺痛,无法动弹。
他知道我曾经那样恨他吧?
呵,他知道。
他曾经整夜无法入睡。
那是什么样的痛苦,我曾经那样伤害过他?
人要大公无私,会天地不容吧?至亲骨肉,甚至受惠于他的无私的人,都会恨他。
或者,真的,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吧。
帅望想哭。
直到冷兰从他身边冲过去,帅望才清醒过来,跟着冷兰,走到床边。
冷兰那双大眼睛,惊慌地乱扫了一通,终于盯住韩青:“韩掌门?!”惊怕疑惑。
韩青道:“内伤,可能有内出血,我还要听听冷良的意见,但是,我希望你留在这儿,因为,我们可能会需要与他同类型的血。”
冷兰点点头。退到一边,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着。
帅望上前:“昏过去了?”
韩青点点头:“我刚才发现他神色不对,把脉时已经感觉到脉搏跳动太快,出去叫人,回来,他已经支持不住了。脉搏急促虚弱,脸色苍白,冷汗,象是失血过多。”
帅望想了想:“不论怎么样,我赞成先输血。”
韩青点点头:“冷良会带东西过来。”自从给韦帅望输血之后,冷良已制作了多种专门器具。
愣了一下:“不论怎么样?你的看法是……”
帅望道:“内出血是一定有的,但是,,我把脉时怎么完全没觉得他脉象变弱?”
韩青想了想:“我也是第二次才觉得……”
帅望摇摇头:“如果是失血,脉搏不是应该逐渐减弱吗?难道他突然爆了一条血管?”
韩青沉默一会儿:“他没有任何剧烈运动,他知道自己的伤。”
冷良拎着箱子进来:“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