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微笑:“后来我觉得有意思。”
康慨愣了愣:“你觉得有意思?你是说……”
帅望乐:“不要误会,我不是觉得被人用根棍子打有意思。我是觉得弄明白一件事非常有趣。”
康慨沉默一会儿:“啊,你是说,弄明白功夫上的难题很有意思?”
帅望点点头。
康慨道:“但是你不喜欢把弄懂的这些再练熟,你觉得没意思?”
帅望眨一会儿眼睛:“嗯,啊,实际上,也还好。”
康慨道:“所以,你对比武不敢兴趣?难道,你也不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解决了难题,还是,只是在胡思乱想。”
帅望沉默,无奈地苦笑:“我怀疑我的理论需要用某些人的生命来证明,如果那样,也是值得的吗?我可没啥武林人士的荣誉感。”
康慨笑了,拍拍韦帅望的脑袋:“你有这个认识就好了,不用把理论实践得那么彻底,帅望,这是个复杂的世界,没有真空,也没光滑平面,更没有纯度百分百的任何东西。”
帅望呆了一会儿:“呃,你是说……”
康慨道:“我是说,你不去参加比武,明摆着小命不保,就算你爹不打死你,也会打你个半死。而你去参加比武,会伤人到死,这毕竟只是一个可能,是不是?就算是你会杀死人,帅望,一场你不得不参加的轮盘赌,你不必为他人输掉性命负责任。你为什么不得不参加?因为整个武林是这样运作的。一场比试下来,确定了大家的实力与身份,可以减少以后许多的不必要不公平不公开的暗斗,反而减少了伤亡。帅望,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公平的完善的社会制度。只有相对的。比武,是相对来说,比较公正的一件事。”
帅望想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康慨仍然是他的灵魂导师之一。帅望笑笑:“梅欢这件事,你觉得我放手对吗?”
康慨点点头:“当然。梅欢十九岁,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你可以认为她得到的信息不全面,她对信息的理解不充份,你可以提供更完全的信息,提供你的理解,但是,不能代替她做出判断。她必须自己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她也有权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吃喝嫖赌都是恶习,不等于你可以把你的朋友捆起来帮他变成一个杰出青年。”
帅望道:“眼看着她毁掉自己的后半生。”
康慨道:“没有人能保证婚姻幸福感情顺利,你能吗?”
帅望沉默。
康慨道:“你也不能预测她一定会不幸。”
帅望微微叹息:“我不知道雨点会先落在哪儿,但是我知道落在头上比落在脚上的机会高。”
康慨沉默一会儿,小声道:“嫁给你父亲同嫁给太子,区别没有头与脚那么大。”
韦帅望被康慨的鬼祟逗笑:“你!敢诽谤……”
康慨指指自己的腿:“不能算诽谤吧?”
韦帅望无奈叹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