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兰在他面前永远不会反驳这句话,你不善良,你自私,你暴戾,你不是好人。
帅望微微觉得歉意,跳下大树,来到冷兰旁边:“嗨。”
冷兰看他一眼,能从这坏小子脸上看到歉意,让冷兰有点意外,她看了韦帅望一会儿,垂下眼睛:“或者,你只是有与他们不一样的善良。”
帅望笑了,温和地:“彼此。”
帅望笑道:“你不是会欺负弱小的人吧?”
冷兰瞪他一会儿:“什么意思?”
帅望笑:“象姓黑的这样,两个小孩儿,自己跑来参加比武,没人保护,象您这样的未来的冷家掌门人,是不会同他们计较啥的,是不是?”
冷兰叉着腰,气得:“我呸!我从来没欺负过任何人。”
冬晨在一边,勤奋刻苦学中,不禁也露出个笑脸。
冷兰气:“你欠债还钱,这事同我一点关系没有,你少拿话来挤兑我!”什么意思啊?你要保护他们,先来让我答应不欺负人?敢情我就这形象啊?
冷兰不知道她在冷家人心里的形象比这儿还糟。
帅望笑着后退:“喂喂,你太多心了,我不过是确认一下你的善良与正直,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回家了。要出气拿你师弟出吧。”
转身跑掉。
冷兰气乎乎转头,看到冬晨已经停下来,拎着剑,正要发表评论:“韦帅望其实是个……”
冷兰伸手一指,冬晨吓得立刻闭嘴,冷兰怒吼:“哪儿都有你?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你立刻抻着脖子过来!?”
冬晨讪讪地,羞愧了,他就这么点毛病——正常人都有的毛病,别人在他身边说话,他会听到。
有人听不到吗?
当然有,冷兰就听不到。
若干时候,韦帅望也会听不到。
冷兰气愤地焦灼地看着冬晨。
冬晨的功夫很不错,在冷家,任何人要同冬晨比试个高低,都得犹豫一下,当然要除了冷兰。
身为韩掌门罩着的人,要功夫有功夫,要人品有人品,连相貌都英俊得一时无两。
可惜,他女朋友身世相貌自不必提,偏偏是个武学高手,冬晨那点功夫在她眼里千疮百孔。
因为冬晨人品好,所以冷兰才天天在操场上三娘教子。
冬晨的情况,基本上比韦帅望落到他爹手里好不了多少。唯一不同是,韦帅望是懒。而冬晨,是不可能达到冷兰那种规格的自闭状态,他天天泡在操场上,耳朵依旧会被风吹草动吸引,那不是他意志能控制的,那是他的神经性质决定的,他不是不专心,而是不能专心到接受不到其他刺激的状态,换句话说,冬晨的神经类型比较正常。
好在这种况状只是导致效率不高,但完全可以将勤补拙。
韦帅望懒洋洋地,叫田际过来:“从康慨的钱里,拿二十两银子给姓黑的两个小子,就说是——冷家对治安环境负有责任,赔偿他们的损失。”
田际呆呆地:“啥损失?没人投诉没人报案啊!”
帅望笑:“不是这么笨吧,你先去收点钱,他们一定会说钱包丢了,你就再去赔他们点钱不就得了。”
田际愣着韦帅望:“为为为啥啊?他们要是你朋友,你直接送钱过去不就完了?不过,你不会真的想同姓黑的做朋友吧?咱冷掌门……嗯,你想找事啊?”
帅望眨眨眼睛:“当我有病好了,少废话。”
田际用一种看病人的目光看了韦帅望一会儿:“是,小的得令。”
田际认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理病人发神经的胡扯,考虑了一会儿,鉴于此病人巨大的杀伤力,他还是照做吧。
然后,冷家的江湖上流传着一个谣言,听说韦帅望那小子对新来的两个黑小子另眼相看,但是不知道是好心,还是又在冒坏水,总之,大家留心,不要踏雷,也别被人当雷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