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伤害(2 / 2)

良久,帅望悲哀地:“呵,应该。”笑了。

他的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针扎一样的刺痛,压了块石头一样的坠痛,胃液泛滥的酸楚感觉,然后是需要深吸一口气才能平复的抽搐。

帅望笑:“哗,好吓人,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冬晨顺着韦帅望的目光,才想起来冷兰的露着大半个后背。冷兰也瞪着韦帅望,听到韦帅望的话,顿时涨红脸,打开冬晨的手,问:“他怎么你了?”我当然知道那个人不怎么样,可是……你骂他王八蛋,我还是听着不太顺耳,你完全可以骂些不涉及他的基因或者血统的词嘛。

帅望笑笑,摸着自己的心脏:“他在我脆弱的心脏上狠狠抽了一鞭子。我的老心啊,跟你的后背一样皮开肉绽了。”

冷兰怒:“别他妈废话!他倒底怎么你了?”(冬晨看一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说粗话?)

帅望道:“他把我出卖了,皇帝老儿要强收的我大米,他说他不会保护我。”

冷兰沉默一会儿:“他不是一向如此卑鄙吗?他不是一向这样解决问题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虽然他的灵魂很痛,他还是客观地说:“不是!”叹气:“虽然我也想骂他,但是你骂的不对。那家伙凶狠毒辣,可是并不卑鄙。”

冷兰咬着牙:“他对待黑狼就很卑鄙。”

帅望摇摇头,无力地:“我不想同你讨论这件事,我不过来发发牢骚,不过看起来你们都不同情我。”

冷兰与冬晨面面相觑,唔?我们不同情你?我们不是正在同情你声讨你的敌人吗?

帅望哭笑不得地:“你们同情的方向不对,你们……”无奈,叹气摇头,捂着自己的老心,出门找个地方凉快去了。

不对,不是那老狗害我这件事本身,不是我受到的损失本身。两军对垒,胜了败了,不能伤到我的心,城池得失也不会让我全身无力,想睡觉。

韦帅望一个人孤独地不为人了解地抱着脑袋,独自舔他的伤口。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问我何求。

冬晨来到他身边,慢慢道:“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当他是师爷?”

帅望无力地,轻声:“不知道。”

冬晨沉默一会儿:“我听说一点谣言,你师爷很早,就对冷家人说过,你的身份是不可能成为冷家掌门的。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帅望点点头,忽然间好象又一次倒在草丛里,无力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滴滴嗒嗒地流着血,他一动不能动。

冬晨问:“那你怎么了?我替你数数吧,你都干了什么,同小公主勾结,图谋占用国家资源,左右市场把握国济民生命脉,私结冷家掌门的敌人,黑狼,白逸儿,还有我,朋党结私,培植自己的力量,如果你真的在培植自己的势力,你不该这么伤心,如果不是,你又不象这么蠢的人,你不知道这样招摇会有什么结果吗?”

韦帅望瞪着他,半晌没出声。

冬晨问:“你是觉得……”良久:“他是你的亲人,会……”许久:“恐怕,亲父子也不行吧?”

帅望声音微微有点哑:“是我的错?”

冬晨微笑:“你能不这样做吗?甚至,你能什么都不作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摇摇头:“不能。”

冬晨点点头:“那么,你需要好好想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了。”

冷兰微微皱眉,她不知道冬晨倒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韦帅望会从中推导出什么结果,她的直觉告诉她,冬晨的这番话,对她不肯承认的那个亲爹,不太好。

冬晨拍拍帅望的肩,离开:“我下山去取点药。”

帅望随手扔给他一个药瓶:“洒一点就够了,别浪费。”

冬晨看看,不怀疑韦帅望的药,只骂一声:“怎么不早拿出来。”

帅望懒懒地:“我不知道她伤那么重,那药很贵的。”

冬晨怒瞪他一眼,韦帅望只好补充:“只有我和冷良会制,要用二三天才能制好,我自己懒得动手,求冷良弄,他就敲诈我。”

冬晨再瞪他一眼,呸,你明明见到冷兰流血了,你居然置之不理。

韦帅望叹气:“我们冷家没有马上处理要不了人命的伤口的习惯。”

冬晨再瞪他一眼。

韦帅望怒吼:“我受的伤才严重呢,我正伤心呢!”

冬晨道:“我建议你好好想想,如何应对大米的事,对了,你不是要去同你师爷谈谈?你就这么跑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帅望无力地:“我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