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春梦了无痕(2 / 2)

白逸儿轻哼:“我要咬着你的耳朵睡觉。”

冷恶笑骂:“你做梦磨牙,我的耳朵不就掉了?”

扭得九曲十八弯的“嗯嗯”让冷恶长叹一声,都依你,都依你。

冷恶搂着怀里的小丫头,有一种灵魂净化的感觉。

这个精灵,把他一向认为肮脏丑恶的事情变得那样干净美好。他怜惜地看着怀里的小面孔,多么美好多么美好的小东西,真想把你在这一刻杀死,让时间让生命永远驻留在这一刻,好不好?

肌肤相亲,然后灵魂融合,最后当一方离开,另一方象被撕成两半。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已经依偎了那么久,不知不觉就已经粘在一起,还以为这种剥掉一层皮的痛早晚会停止,可是她却好象已经永不会痊愈,而他,多年以后,依旧疼痛。

既然如此,我们一起沉下去吧,不管未来是什么,这一刻,总算值得。

而梦中的白逸儿,睡见自己抱着一大床柔软的被子在空中飞,飞啊飞,忽然看到远方天空日出。

红色的太阳喷薄而出,她松开手,扔下重负,面向阳光,温暖满足快乐。

仿佛拥抱世间一切美好。

一个好梦。

清晨的第一缕光,白逸儿醒来。

有点热,头上微微冒汗,在这样一个凉凉的秋天里,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然后,看到身旁的冷恶。

三四十岁了吧?还没有一点老去的意思,看起来他将来是准备表演一下什么叫鹤发童颜了。

真是好看,让人无端地觉得他做的一切都值得原谅,他做的一切都事出有因,如果他堕落,他也是堕天使,不是丑恶的低等妖怪。

逸儿微微叹息,宿醉之后仍对夜里发生的事有印象,虽然她现在全身酸痛,可在当时,真是美好的感觉。

她轻轻起身,勉强穿上两件能穿的衣服。

冷恶看着那个精灵头也不回地开门而去,刹那间有种再一次死亡的感觉,他微微支起身,好象想叫住白逸儿,却不知为何,失去力气,无法开口。

他眼睁睁看着她开门离去,菱花格子的房门“吱嘎”一声,再一声,“砰”地关上。

冷恶的嘴唇微动,看起来象是个:“别走。”的口形,却没有发出声音。

良久,冷恶微笑,醉了的逸儿比清醒的可爱。

象一场春梦。

冷恶慢慢躺回床上,心灰意冷,一种浓浓的全身失力的倦意袭来,他觉得困,象是刚刚关山万里金戈铁马一样地累极而困,他裹上被子,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