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全世界都不存在,物我两忘,专注于一点的入境感觉。那时的韦帅望,有一种大师级的感觉。
帅望拿眼角斜着韦行,我在黑牢就想象怎么把你脖子上穿一个洞来着,你觉得快啊?充满仇恨与愤怒的一剑,当然快了!老子被关在黑房子里一个月,恨天怨地,咬牙切齿,如果杀了你你还能活过来的话,老子早杀了你一万次了。
韦行瞪着他,你小子拿眼睛斜我干嘛?唔,表达感谢啊:“我看应该再关你几天,没准你每一剑都能这么快!”你看,你看个屁啊!
韦帅望大怒:“你敢,你敢再那样对我,我出来就先……”噎住,靠,不能说,又不甘心,继续怒目。
韦行也大怒:“先什么?”怒目。
韦帅望肚子里说:先宰了你先宰了你先宰了你!到底不敢说,两人对视一会儿,韦帅望气馁,算了,让着他吧,他有智力缺失。
韦帅望挪开眼睛,看到韩青。
韩青在沉默,帅望心惊,一脸的悻悻顿时就僵住。连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都没感觉。
小家伙的脸上,慢慢露出惊恐与不由自主的哀求表情。
你生气了吗?你在想什么?
韩青沉默了一下,呵,练武之人看到自己兄弟遇险,本能地冲上去很正常吧?虽然韦帅望手下确实甚少留活口,不过,以帅望的功夫,对付这样的人,还能要求他什么?
可是,帅望却不敢同我说实话。
他不敢同我说实话。
韩青微笑:“帅望,来人即是刺客,功夫又高,可以用任何方法当场击毙,有能力时再想问口供的事。”
韦帅望那个松了口气的表情真的让韩青心痛了,韩青伸手揽过帅望,搂一搂,良久,微笑:“这一剑,大有乃父之风,你爹可以老怀大慰了!”
韦行倒想做个不屑的表情,可是一脸的皮肉都轻浮放荡起来,统统自作主张往上跑,又起皱又打褶地,害得他嘴角眉梢保持不了庄重状态。
韩青笑道:“关黑牢效果这么好,等我回去同师父说,给师兄个进步的机会,闭关一年二年的,免得被自己儿子超过,多丢脸!”
韦帅望顿时喷笑出来。
韦行被闪了这一下,顿时气得把韩青拎过来:“小子,你再说一次?你最近皮子痒吧?”我一训我儿子,你就捣乱,成心是吧?
韩青不过“喂喂”两声,两人已经开始切磋降龙十八掌分筋错骨手了。
帅望忙溜边,顺便给桑成一脚:“还不起来,人家师兄弟光顾自己玩了,等下踩到你。”
桑成眼见师父师伯为老不尊,已经被吓傻,亏了韦帅望把他倒拎出屋,不然非被踩成斑点狗不可。
韦帅望看看桑成的伤口:“我替你包扎一下,不过,先别换衣服,外一我爹想起来要抽你,你就捂着伤口给他提个醒,别等下他打输了,一肚子气,出来拿你清热去火。”
桑成无语:“你脑子里成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帅望忍不住笑着摸摸他的头:“我也挺纳闷的,其实线虫也活得挺好的,我挺羡慕你的。”
桑成气得:“我觉得你提到线虫时,完全不必同时提我!”
帅望把桑成胸前皮肉怒力合拢,一条胶布贴上去,拍拍:“好了。”
桑成倒吸一口气:“啊,你趁人之危!”
帅望道:“我出去一会儿,你掩护下。”
桑成急道:“你去哪儿?”
帅望道:“你别管,说谎你都说漏了,这回再搞砸,我就要求你郑重正式地道歉。”
桑成直接道:“我郑重地,正式地向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你愿打回来,我等着。”
帅望平静地:“不行,要三千字的深刻书面检讨。”
桑成噎死,翻了半天白眼,无可奈何地:“啥叫掩护啊?咋掩护啊?”
帅望道:“有人问起,你就说,韦帅望啊,是不是在厨房偷吃的?再问,你就说,是不是上厕所了?再问,你就说,我明明刚刚还见他,要不你问下别人?再问,你就说,不知道,他可能躲哪个树上睡觉去了。总之,务必让他们把整个韦府挖地三尺地找我。”
桑成拿出个小本子来:“你再说一遍!”
帅望无语,半晌:“你就说不知道就成了。”
桑成忙点头:“好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