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行气得:“那就让韦帅望闭嘴!”
康慨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
老大,你去叫韦帅望闭嘴吧,虽然不是我血亲,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舍不得!
韦行一摔门,关窗,在书房转了两圈,干脆,我太子府巡视去吧。
康慨送韦行出府,有人来报:“公主府派人送果子点心来。”
康慨就命:“带他们进去吧。”
韦帅望在屋里惨叫:“不要啊,救命啊,康慨,救命啊,啊啊啊,我要痛死了!”
把公主府两个丫头一个侍从给吓得,心说,你们韦府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就私刑拷打吗?
可是看人家韦府人等,除了堵着耳朵嫌吵之外都没别的反应,也只好面无人色地做见过世面状。
丁一报一声:“公主府送来果品的。”
韦帅望一声惨叫,撕心裂肺般地,公主府那侍从大惊之下,不禁伸手推开门,只见室内温暖如春,一半裸的妙龄少女正骑在同样半裸的韦帅望身上,手里拿着块棉团,在韦帅望后背上,用力挤压,可怜地韦帅望已经痛得冷汗眼泪流满脸,气喘吁吁地:“不要,叫太医来,救命啊,叫太医来。”
白逸儿兴致勃勃地:“人家太医说我做得对啊,就得用力清理死肉死皮与脓血。”
韦帅望大哭:“死康慨,你再不来,老子就被整死了!”
那侍从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娇柔的声音,让韦帅望与白逸儿同时抬起头,只见那美侍从,一双大眼睛,笑颜如花,吓得韦帅望大叫一声,拉上被子,可怜的白逸儿直接被被子翻地上去了。
芙瑶嫣然一笑,韦帅望魂飞魄散。
白逸儿跺脚:“喂喂,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你女朋友来了,就把兄弟踹下床?”
芙瑶笑得:“我真以为出了人命。”
帅望抹抹脸上眼泪鼻涕,呜咽:“你怎么会来,你穿成这样……”破啼为笑,差点没冒出泡来。
芙瑶问:“伤得重吗?很痛吗?”
帅望眨眨眼,笑:“还好,不太痛。”
芙瑶道:“别盖被子了,我替你上药吧。”
白逸儿不情愿:“我还没玩够!”
帅望本来道:“不用不用。”听到白逸儿的话,立刻点头:“好好,好的。”怕公主心疼,后来觉得自己肉疼可能更可怕点,两害权其轻,还是害公主吧。
白逸儿大怒,过来就是一脚:“你个重色轻友的狗头,不让老子玩,老子不理你了!”药水兜头扔过来,韦帅望伸手接了。白逸儿摔门而去,韦帅望坐在床上傻笑。
帅望微笑:“不用上药了,白逸儿只是还没玩够。”
芙瑶什么也没说,伸手抹抹帅望额头的冷汗,沉默一会儿:“我替你包上吧,一会儿她来了,又拿你当会出声的玩具了。”
帅望垂下眼睛,笑:“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芙瑶微微呆了一下,半晌才微笑:“本来也是不会来了,不过……”沉默一会儿:“你手上不是还有我需要的粮食与运河吗?”
帅望“啊”了一声:“我交待何添,让他方便你行事吧。”
芙瑶呆呆看着韦帅望,半晌:“你既然知道……”
帅望道:“逐鹿天下,幸捷者得之,本该是你的,不忍看你冒生命危险,张嘴说句话而矣,小事情。”
芙瑶沉默一会儿,微笑:“趴下,让我给你上药吧。”
芙瑶看过韦帅望后背的伤,就很佩服白逸儿了,伤成那个样子,她居然还能下得去手玩。
杀戮决断的小公主,在看到韦帅望后背的一刹那,只想跳起来逃离现场。
沾血肿胀破裂的皮肉,让她的胃部一阵抽搐,她差点就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胃痛叫出声。她心中所想,跟韦一一样:不过是挨顿鞭子。可是看到伤口,感觉完全不一样。
血淋淋的伤口。
触目惊心。
半晌,芙瑶才沾着药水,轻轻在帅望背上粘了一下。药水沾到伤口,帅望已经一抖,芙瑶良久才能出声:“你也知道你会挨打?”
帅望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只不过挨一顿鞭子,就不会吓到要死了。”
芙瑶沉默一会儿:“帅望,你要是对人人都这么好,你有几个脑袋够用的?”
帅望回头看一眼:“除非人人是美女。”笑。
芙瑶苦笑:“我还是头一次知道,长得好,有这么大好处。”
帅望凝望着她,半晌:“你是来看我的?”
芙瑶微微抬起眼睛,泪光微微一闪:“有分别吗?”如果我喜欢你,我能把留在身边吗?如果我想来看你,我能来吗?如果只是留恋你的微笑,我可以微服私访一次又一次吗?
帅望微笑:“有一点。”
芙瑶点点头,沉默一会儿:“如果没有正事,我是不会过来的,即使我心里想,我也不会过来。帅望——”沉默了。
帅望笑:“我不管,你现在在这儿,所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芙瑶轻声:“我会一辈子记着,少年时,曾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谢谢你,帅望。”
帅望道:“未来未可预料。”
芙瑶道:“我选的不是感情。”
帅望道:“人的感情并不干扰理智,只是帮助理智做一个你真正想要的决定。如果没感情,你无法在蛋糕与一个美女间做出选择。”
芙瑶笑:“饿的时候记着选蛋糕。”
帅望幸福地发出一声叹息:“你在,我在,被窝里又软又暖,我吃饱喝足,后背也不太疼了,多好。”
芙瑶微笑:“是,很好。”
很微弱的美好感觉,不是狂喜,不是快乐,同吃饱之后的幸福差不多,更淡点,暖暖的。
芙瑶的手指,轻轻触在帅望背上,有点痒。帅望叹息一声:“明天再来,好不好?”
芙瑶给帅望包好,蹲下,在帅望床前,面对面:“帅望,听我说,你给我我要的,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什么时候我不需用要你了,什么时候,我不再见你了。”
帅望半晌:“你还需要什么?我愿意提供一切你要的。”
芙瑶良久问:“你要什么?”
帅望轻声:“记忆,你记得我,我记得你。”
芙瑶呆了一会儿,慢慢靠近:“我觉得,这样的感情,有点,悲哀。”
帅望微笑:“人生注定结束,何尝不悲哀。”
两张嘴已经触到一起,芙瑶慢慢微笑,奇怪,还是没有眩晕的感觉,还是淡淡的肉体接触的感觉,还是痒痒的,还是淡淡的美好感觉。芙瑶轻声:“我从来不觉得爱情是好东西。”
帅望忽然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唇狠狠按在自己唇上:“闭嘴。”他舔了她的嘴唇,他吸吮她的嘴唇,他轻轻咬着她的唇,他的唇磨擦她的唇,芙瑶终于觉得晕眩,她想,一定是因为窒息。